只是他的人马尚未向前迎向展逸阳的军队,身后却已经乱成一锅粥。
平西王大惊之下暗道一声“不好。”只见身后喧嚣哀嚎遍地,顷刻间乱作一团。
这六万兵士都是他西京的强悍军队,镇日间严明的军纪也不是一般军队可以比拟的。
如今整个后方却乱糟糟一片,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后方有援军抵达。
这怎么可能!平西王虎目微微眯起向后方望去。
只瞧得见自己后方的骑兵被一群身着黑色战甲的人一一斩杀。
他细看两眼,才发现这些身着黑色战甲的是晋王陈玉的玄锋营。
玄锋营战甲上特有的标志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陈玉!
平西王几乎要咬碎满口钢牙。他大喝一声,道:“击鼓,后排兵将不许乱。”
话落,前排展逸阳和卫信的人马已经与平西王的属下战到了一起。
城外的喊杀震天,城内镇国公身边范衡和郑容的府兵已经纷纷将刀尖对准了镇国公的人马。
镇国公抬眼看了看对面并骑的范衡和郑容,又看了看将自己和下属重重围住的这些人手中的梅花袖箭和弓弩,料知突围已成妄念,最终将手中大刀扔在地上。
镇国公年岁已大,突然黯淡下来的目光和稍显苍白的面容让他此刻显得尤为可怜。
范衡望着对面的老人,心中有一丝不忍。然而成王败寇,外公选择的路本身就是错的。
一片“当啷”声中,镇国公属下的兵器全数被范衡的府兵缴下,扔在地上。
片刻后,镇国公微微颤抖着将双手向前一伸,长叹道:“罢了,老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如今能被你亲自擒获老夫也认了。”
范衡心中那一丝不忍在镇国公这样伤感的话语中扩大,他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外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平西王谋反时外公能够坚守抗敌,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镇国公苦笑道:“如何不想抗争,谁又想好端端做叛贼。只是由不得我选择,你舅父表兄弟他们的性命就在我一念之间啊。”
说罢老人虎目中落下两滴滚烫的泪珠来。
范衡心头一震,他想过无数种因由,想过无数外公谋逆的原因,却不曾想竟然是因为平西王拿舅父他们的性命做要挟。
可他又很是不解,疑惑道:“舅父他们都是猛将,平西王能有什么能耐将他们拿住要挟您?”
镇国公苦笑道:“平西王妃以毒闻名天下,只一个'千殇珏'就已经令人闻风丧胆,何况还有诸多其他毒药。”
范衡面上瞬间变的煞白,转脸望向郑容。
郑容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不能这么做,更不能仅仅凭着镇国公一面之词就将人放走。
他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已经令晋王殿下不悦了,不要为这些事情再次失了他的心。”
范衡垮下肩膀,咬了咬唇,突然伸手将郑容一把擒住,右手五指微张扣住了郑容咽喉,低声道:“对不起,就叫我一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