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就算是非议,我也愿意承受,胜过你为薛紫瑶做的那样!”
秦子裕说这句话将薛紫瑶带上,明显就是告诉秦子墨,他对林芷若有意思,他就是对林芷若有意思,随便他秦子墨怎么想!
秦子墨看着秦子裕,目光中的冷酷越来越深,更添了些从未有过的敌意,他愤怒得几乎咬碎了牙齿,“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朋友妻尚且不可欺,他竟然对自己兄弟的王妃起念头……不,恐怕不单是起念头这么简单了!
“我是怎样的人?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敢爱敢恨,是非分明,不会像你一样愚蠢鲁莽,自私狭隘。”
“你已经有了一个薛紫瑶,敢面对满城的流言蜚语娶她,就该有和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觉悟,为什么还要听从父皇的旨意娶芷若,坏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幸福?你不爱她就不要娶她,为什么还要强留她在你身边,折磨她到心如死灰?”
“你这么做对不起薛紫瑶,更对不起芷若,你是个毫无担当的懦夫,有什么资格在被休之后来打扰她!不管三日之后结果如何,你已经输了,她宁愿死也不会回去,你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你非要她死不可吗?”
秦子裕的质问一句接一句,秦子墨听在耳中,也听在心中,情绪一次一次地膨胀爆裂,恨怒悲怨交加,令他的脑中又再混乱不堪起来,伴随着情绪复杂的纠结,剧烈的疼痛也不断袭来,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他渐渐感到眼前世界颠倒混沌,整个人仿佛跌入了一条混浊的河流,有汹涌的波涛涌入他的身体,渗透他的心,浇灭了什么,又唤醒了什么,什么在萌芽,什么又悄然爬上心间……
他是谁,她又是谁?他为什么要爱她,她为什么突然走进了他的世界……
她是谁?他又是谁?他为什么明明爱她,却又不得不恨她……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前尘,像是一片黑沉沉的乌云,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压下来,压垮了他,直到他重重地倒下,没入尘埃……
“三弟!”
又一次目睹秦子墨在自己眼前昏倒,秦子裕慌乱中将他扶起,带着无尽的疑惑扛着秦子墨走出了玉苑。
——惠王府
“他怎么样了?”
一袭青衣的年轻大夫刚刚走出门,就听见秦子裕的问话,他拂了拂袖子走到秦子裕对面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是西凉的蛊毒。”
秦子裕喝茶的动作一滞,接着飞快地饮下一整杯茶,才将茶杯放下,“难怪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原来是中了蛊毒……是什么蛊,你知道吗?”
对方摇了摇头,“我懂得不多,看不出来,不过可以告诉你,他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你能去查查,这蛊毒的来历吗?两个月之内。”
“不好说,不过他已经中蛊毒很久了,那个下蛊的人,应该是他的亲近之人,你可以派人去查查这个。”
秦子裕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吧。”
“我可以让他恢复神智,但不能让他活得更久,需要吗?”
“……不,不必了。反正都快要死了,让他迷糊,总比痛苦地清醒到死好。”
青衣人点了点头,“有道理,那就算了,迷迷糊糊地去死倒还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