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门一关上,范衡便迫不及待的向冯渊凑过去,开口询问:“你这是闹哪样,有什么好事情要跟咱们分享?”
冯渊不悦的推开他欲搭过来的手臂,嗤笑道:“你凑的哪门子热闹,哪里有好事,有好事还能少的了你。”
范衡浑不在意,呵呵一笑道:“那你今日玩的哪门子花样?”
“哪里有心思玩什么花样。”冯渊撇撇嘴,压低声音道:“昨夜我夜观星象,皇上的宸星有恙,今晨皇上又未能早朝,所以有些担忧。不知道展相这边可知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洛天闻言摇了摇头,如今他也是一头雾水。
偏偏展斜阳身在皇宫内,叫他不得不揪心。
“那么展相为何不去内宫求见皇上?”
冯渊经年算的都是人的命格,所以对人心的揣测也是最多。
在座的四个人包括范衡在内,谁也不是草包。
范衡只是习惯依赖展洛天和郑容,不喜欢凡事动脑子,却绝对不是个笨人。
瞧了眼冯渊,范衡的声音沉了沉,一脸的兴味:“你是求见皇上被拒绝了吧。所以想拉着咱们一起?”
冯渊笑了笑,靠在车厢壁,“可不是,明人面前实在也没有说谎话的必要。皇上不肯见我。”
范衡轻嗤了一声,笑道:“真是难得,你这神棍终究是遇上了一个不信你的人了。看来我也得离你远一点了。”
冯渊笑了,“可惜啊,定远侯府跟我的钦天监监正府相邻,你想也别想了。注定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着,他还故意将手掌摊开再紧紧攥住。
“你这老小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都厚,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跟你也不熟。”
“没关系,我跟你熟。”冯渊笑。
展洛天一直绷着一张脸,郑容则似笑非笑的瞧着两人斗嘴,说着没营养的话。
冯渊这人做事,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他若想要做什么,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和想法。哪怕是太上皇。
但是,这一次他明显踢到了铁板,皇上显然并不理会他。
冯渊向展洛天瞧去,对上他一双深沉中透着兴味的眼神,笑道:“如今整个皇城,若有人能求得皇上一见,当属展相了。”
展洛天没有言语,思绪却有些飘远。
过了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冯府到了。
冯渊临下车前,再一次看向展洛天。后者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冯渊心中稍定,转身下了马车。
这时候,晋王和展斜阳不过刚刚起身。洗漱完随便用了些膳食,两个人相携去探望明宗帝。
刘医师和洪御医轮流守候着明宗帝,这时候正是刘医师在场。
见晋王入内,刘医师急忙跪下磕头,这时候晋王的身份已经不同,君臣之礼必不可少。
晋王虚抬手将人叫起,问:“父皇今日情况如何?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刘医师垂首而立,答道:“原则上太上皇早该清醒了。可是因为近段时间太上皇接二连三的受伤,身体已经极为孱弱,这种情况下又伤及了肺腑,所以昏迷的时间稍微长了些。”
晋王点点头,示意刘医师退下。
他放轻脚步,上前看着苍白着面色的明宗帝,缓缓跪在榻前。
他细细的打量着明宗帝的面容,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