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深邃的眼眸深情而眷恋的望着他。眼里满是疼惜和不舍。
看着对面近在咫尺这张脸,展斜阳只觉心若刀割。
他想,他是做梦了。
为何在梦中都是这样的令人伤心欲绝。
曾几何时,这个人揽他入怀置他于膝头,亲自教导他写字、画画、弹琴、舞剑。
如今他和他却已经天各一方。
他们之间相隔的不止是一道宫门一堵宫墙,而是结结实实的再也不见。
展斜阳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不知道怎么会跟他走到这一步。
从此那个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暖怀抱不知将会属于谁,但绝然不会是他,再也不是他的。
直到此刻,展斜阳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想念他。自离开中京城那天开始,他就在想念他了。
他想念的是陈玉,是属于他展斜阳的陈玉。是晋王时期的陈玉。
可很多时候他其实并不能够真切地分辨出陈玉与承平帝有什么不同。
总之,他想他,很想很想。
原来,他依旧很想他,原来他以为的再也不爱全是自欺欺人。
他泪如雨下,哽咽不成言地唤着:“陈玉。”
伸出手臂圈住陈玉的脖子,将人拉近自己,贴上他的唇。
唇片相接那一刻,展斜阳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依旧深爱他,从未改变。
可究竟是什么,令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
无可遏止地眷念与渴望最终都化作辗转承欢,他不停地吻着他,迎合着他。
既然是梦,就让他多在梦中温存片刻吧。
既然是梦,就让他在梦中沉沦,不再醒转。
莫云飞远远站在树林边,满眼担忧地望着林边瞧不分明的马车。
望着马车旁被鲛绡纱围住的一方天地。
哪里想到他和斜阳走了这么久,离开这么远了皇上依然追了上来。
果然,皇上是不会放手的,斜阳如今是个什么状态他一点也不知道。
拦住他去路的是卫信和阿九,他们将他远远地带到这边,说是为他践行。
这么久了,差不多都离开中京城数百里了才想起来为他践行?
践行是假,给皇上机会和斜阳独处是真,可他能够怎样。
无奈的叹口气,他无力阻止,也没想要阻止。
只是他是真的担心斜阳,担心斜阳会不会再受什么刺激。
如今斜阳醉得厉害,他方才因为一时醉了,亲了斜阳后便快速地跑远了。
没一刻钟,承平帝就赶来了,他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他不该对斜阳产生其他非分的想法,那是对斜阳的亵渎。
也幸而,承平帝来了,否则他真怕自己一个脑热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来。
自此,这酒还是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