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使命
“你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你这不是草芥人命吗?狐真实界怎么能有你这么邪恶的人?”三儿有些气愤地吼起来。
“你这小娃娃到底分得清分不清是非啊?这个不过是我老人家说出来而已,又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人类自己作孽,自己承受,管我屁事?上天有没有过错或者怎么对待这些问题,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好?我不过是告诉你一些事情而已!我怎么就成邪恶了呢?你在人世间长大,你难道还不懂得人世间才是邪恶之地?”老沙狐也不高兴地吼道。
“可是,你这么冷漠地对待生命就不对!你看着世界毁灭不复再生,冷酷的话说出来就是不对!”三儿气哼哼地说。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善良也要有是非观念,好不好?你难道还同情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那你倒是回到人世间去再帮助他们呗。”老沙狐不屑地说。
“那你说所有的人类都是恶人?就都应该灭亡?你太过分了!”三儿简直不想再理老沙狐。
“哎哎哎!这个不是我叫他们灭亡的,好不好?是他们自己搞死自己的,对不对?这跟我有啥关系啊?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啊?即使99%的是好人,但是他们不作为,纵容了他人的恶就不能算是好人了,知道吗?”老沙狐也是很无语。
“你有看到一个孩子被车碾过,无数人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人世间吗?对人命他们都毫无敬畏和尊严可言,你说还有什么希望?是啊,你说得对,他们是没有撞人、没有直接置人于死地,但是他们无动于衷、不施以援手,难道不是害人性命的帮凶?这样的人性还有希望吗?”老沙狐也是激愤道。
“那只是个例,不算得数。”三儿还是不服气,硬撑道。
“对善的漠视,对恶的纵容就是作恶!一叶知秋,个例反应的是大众心理,是一个社会问题,你还说它只是一个个例吗?”老沙狐也较真起来。
“可是,你难道没有看到还有那么多善良的人和事啊?还有世界的进步和和平。”
“你小娃娃不要硬撑了啊,还进步和和平?处处是战争和恐怖袭击,人类利用所谓的科学发明用来互相残害,这难道就是进步?还有你从哪里看到了世界和平?我看啊!你这小娃娃就是一个糊涂蛋!”老沙狐被三儿的不知世事气得暴跳如雷。
“可是、可是……”三儿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来反驳老沙狐,只好不甘心地蒙头坐在地上,生闷气。
不远处的山顶上白雾氤氲,太阳七彩的光芒依旧,花鸟鱼虫都在自在生长,没有一丝丝的不和谐音。
三儿望着这一切,想到父母的艰辛、人世间的千疮百孔,不由得心生痛苦和大志: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我不要人世间这样艰难下去,凭我一己之力,我要改变我能改变的。
从此后,他跟随老沙狐一板一正地学本事,跟随白狐兄长和宗奶奶学习各种新型的修炼和气韵贯通,吸收狐真实界的万物精华,日子在他的勤学苦练中过去了,他也慢慢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本事的大人了。
那一日,宗奶奶招呼白狐带他来到水晶宫,对他说:“你也该离开狐真实界,做点儿事情了。”
“啊?宗奶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您为什么要赶我走?”三儿诚惶诚恐。
“你没有做错事情,你只是应该利用你所学到的本事来实现自己的理想,然后造福人间了。这是你的使命,我那时候希望你能留在狐真实界,把狐真实界的美好传承下去。但是,很久前我就已经秉明了尚世,或许你可以挽救人世间濒临灭绝的良知和人心失落的危机,这些年我们悉心教导你,就是为了你有朝一日可以担此大任。今日,你已学成,也该回归原始,拯救万物苍生。”宗奶奶纯净、威严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三儿对狐真实界和宗奶奶、兄长、沙狐爷爷一众人等恋恋不舍。
“可是,宗奶奶,您觉得我能行吗?我单打独斗一个人,怎么能担起如此重大的责任?”三儿没有信心。
“谁说你单打独斗了?你不是还有狐真实界这个娘家吗?我们自然是你最坚实而有力的后盾,你有麻烦时,我们难道能袖手旁观?你放心好了,既然宗奶奶叫你回去,你就有了回去的本事。再说尚世都把那么大的希望寄托给你,你一定要不负众望完成使命哦!”白狐在旁打气助威。
“可是、可是……”三儿还是心不甘情不愿。
“这个是你为人的使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不是有着拯救世事的理想和决心吗?现在就是你实现的时候了,虽然艰难,但是事在人为,你只要去做、一步步去走,就没有到不了的目的地。况且还有狐真实界为你保驾护航,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有什么需要的,你及时、尽管回来要求,我和狐真实界一定全力支持你,好不好?好孩子!”宗奶奶和颜相慰。
“哦,那好吧,我只是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担不起如此重任。”三儿可怜兮兮地说。
“没关系的,你慢慢来,困难总是有的,但是解决的办法总比困难多。”白狐也劝慰道。
“好吧。”三儿眼含热泪,跪别再生父母,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水晶宫。
他没出息地找了一个地方大哭起来,他早已习惯了这里,习惯了和这里的一切美好和谐相处,习惯了每日里兢兢业业地作业,如今叫他只身离开,他对前途还是充满了恐惧,对这里充满了留恋。
就在他哭得伤心欲绝之时,老沙狐不失时机地出现了:“哎,我说,你这眼泪有毒啊?你看看你脚下的植物是不是被你毒死了?”
三儿抹了一把眼泪低头看到:脚下干净的土地被他的眼泪砸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坑,周围的花草蔫头耷脑、毫无生气,似乎都和他一样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