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中午飞抵香港赵尧尧的豪宅,里面已不象家的样子,除了赵尧尧和楚楚、越越睡觉的房间保持原状,每间只剩下包装严实的箱子,其它空空如也。
楚楚见了爸爸紧紧抱住不肯松手,粘了很长时间,方晟才找个理由将越越也抱进怀里。
“到英国后一定要乖,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好吗?”他轻声说。
越越小巧香糯的嘴唇贴在他耳边悄悄说:“我还是想妈妈……”
方晟鼻子一酸,险些在两个女儿面前流泪。
当夜,楚楚和越越在两人安抚下搂在一起甜甜睡了,赵尧尧使个眼色,方晟跟她走到前厅阳台上。
维多利亚港湾的海风阵阵吹拂,俏皮地掀起赵尧尧飘曳轻巧的白纱裙,还有熟悉的、令方晟魂牵梦萦的体香。
“明天就要离开了,”赵尧尧静静说,“此刻我的心情就象离开江业和京都一样,充满了不舍,又有点对未来不确定的期盼。”
“每次离开,我都无法挽留。”方晟哀怨地说。
“方晟啊方晟……”赵尧尧亲密地将双臂搭在他肩上,久久凝视着他,道,“早在三滩镇白翎阴魂不散的时候,我就应该认识到,其实你不属于任何人……”
“尧尧……”
她将手指挡在他嘴唇上:“听我说完。你是天生成就大事的人,不会被儿女情长左右,不会被婚姻、家庭等因素羁绊住手脚,乃至于财富、友情都是过眼云烟,事业才是你前进的唯一动力。”
“我愿意随时放弃目前拥有的一切!”方晟沉痛地说。
“相信你这句话绝对出自真心,可放弃之后呢?”赵尧尧感慨道,“难道提前二十年步入晚年生活,每天钓鱼、养生、陪孩子们玩耍?我尚有做股票的爱好,你除了工作能从哪方面得到乐趣?无休止地征服女人?不断扩充生意规模,争取成为世界首富?大概都非你所愿吧。”
不知为何,能言善辩的方晟居然无言以对。
赵尧尧续道:“我不想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更由于我的性格,妒忌排斥从来不在选项之中,也可能在黄海和白翎较劲已耗尽我的精力吧,适当时候放手未免不是幸福,如今,白翎活得也挺自在,女人不能沦至男人的附庸,从来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你的成就……惊世骇俗,与你相比我真的很惭愧。”方晟讷讷道。
“咱俩都执著于内心深处的信念,不同的是你很认真,我则无所谓,”赵尧尧微笑拥着他道,“此行英国也是进一步消除你进步的隐患。f如蛆附骨,詹姆士之死的阴影总缠绕着你和爱妮娅,等我获得军情六局保护,便可切断f调查方向;另则英国境内投资值处于历史低位,为咱俩账户上庞大的资金提供了安全港湾。或许有一天,当你需要强力支持譬如控制某个城市的财政,影响国家股市波动等等……”
“好像天方夜潭。”方晟被她可怕的想法吓坏了。
“你以为不可能?事实恰恰相反。美国国会何以百年如一日支持以色列,真是所谓公道和正义价值标准?就是犹太人大把政治献金左右了他们的立场!每当总统竞选华尔街行情必有异动,当金融寡头们支持的候选人领先时股指上扬;反之则大幅下跌,全都是人为操控。”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经济金融武器用于国内,我……我想从来没有先例。”
赵尧尧嘴角轻扬:“最厉害的武器永远只在暗处出招,正如小李飞刀;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其实历次股市动荡都是两股或以上势力幕后较量的结果,行情好坏决定了经济政策走向,那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几十万亿甚至上百万亿航母前行航道,你说能不重要吗?”
“尧尧,你给我上了一课。”方晟坦率道。
“在香港与国际大鳄接触越多,方知道里面的水越深,有些事若非听当事人亲口叙述,根本难以置信呢。”
夫妻俩絮絮叨叨谈到凌晨三点多,楼下院里管家已安排好出行车辆,同时有人蹑手蹑脚将各个房间箱子搬到院外载重货车。
方晟和赵尧尧各抱一个女儿,车队风驰电掣来到机场。候机厅贵宾室里,方晟感伤地将母女仨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到分别前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赵尧尧倒很豁达:“不过十几个小时航程,想回国睡一觉就到了。”
站在落在舷窗前看着飞机呼啸跃上天空,这一刻方晟的心复杂难言。
然而……
赵尧尧说的半点没错,五分钟后方晟便恢复常态,乘坐飞机回到双江,回鄞峡途中还跟徐璃通了电话,仿佛没事似的。
中午出现在食堂时,吴郁明吃了一惊:“咦,昨天才去香港今天就回来了?不多陪陪弟媳和女儿?”
“今早飞伦敦了,定居那边。”方晟简洁地解释道。
吴郁明愣了愣,敏感地觉得里面情况复杂,便不再多说,将话题转到工作方面。
周五下午三点左右,吴郁明叫方晟一起动身,方晟说还有个办联席会议,让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