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击鼓进攻,楚军若是反抗,一律击杀。”
下一刻,旷野上战鼓雷动,一声声的宛若晴空惊雷。
正在休整的运粮队下意识的站起身子,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看向鼓声传来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空无一物的田野间密密麻麻的出现数万人马,彭字旌旗随风飘扬,汉军兵卒从土丘侧蜂蛹出来,直奔孤零零一片的楚军。
面对这种情况,三千精锐本能的集结,有余的组合成战阵。
在场的,也只有项庄知道此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将军,看情形我们中了伏击,末将恳请请将军摔领百姓押运着粮草先行撤离,末将愿率领众将士断后。”一名骁将匆匆来到了项庄的身旁,满面急促。
项庄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却是丝毫不见慌张:“用不着撤离。这种情况真要撤,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明真相的骁将却是越发的着急,一拳重重的捶在自己的胸甲上,“末将保证率领众将士拖住敌军。粮草关系前方大军的生死出不得差错才是。”
“你以为项王率领两万大军突然来此,是为了什么?”
伴随着骁将的思索彭越的大军已经清晰可见,杀喊声震慑着这片天地。汉军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又是伏击战。
出其不意,还是以多打少,这种前提之下,几乎所有的汉军将士都没有心里压力,三千楚军精锐在他们眼中已然不是敌军,而是活生生的军功。
为了军功,为了解甲归田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每一个汉军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狂奔,争先恐后。
“项王……项王莫不是知道此地会遭到伏击?”项庄身边,楚军骁将惊讶的抬起头,眼中充斥着求知的曙光。
项庄目光所及之处,在汉军身后,项羽所率领的万余大军已经杀出。
这些个楚军从彭城跟随项羽追击刘邦一路,从东到西,每一个人的作战经验都远比汉军来的强。
……
“杀——”霸王戟挥舞,没有过多的言语。
一声令下,项羽更是提着霸王戟一骑当先。他是王,是西楚霸王,更是这华夏大地屈指可数的强力战将。
……
远远看着都项庄在这一刻收回了目光,对着刚刚回味过来的骁将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在前,以重盾配合粮车组成防御阵型,保护运粮百姓安全。等候出击。”
“末将遵命。”一声爽朗的应答。
直到此时,那骁将才知道粮食早已经被换成了沙土。而那真正的粮车,此时正在面对着大开的雒阳城门,有序运输。
……
楚军后方的彭越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辉煌浩荡的场面。
以多打少的伏击战传出去也许不光彩,可作为生死只在一瞬间的参战一员,彭越还是很喜欢祭出牛刀小试一番的。
可就在彭越笑意正浓之际,一声战马的啼鸣入耳,而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更是让彭越心中猛然一寒。
冬季声音传递慢的特性,以及彭越松懈后方防备的抉择,使得项羽大军成功的跟彭越大军拉进了距离。
迟疑的回首,彭越看见的是项羽策马狂奔,是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万余楚军。
“不好——”一声惊呼从彭越的口中传出。
此时此刻,在彭越身边的五千余卫卒也隐隐的察觉,不少兵卒回首,却是大惊失色。
毫不知情的汉军前军已然与项庄的三千步卒交手,依托重盾的防护和阵型的缜密,三千楚军一如一只谨慎到极致的鳄龟,在拥有绝对防御能力的同时,总会犀利出击,给汉军造成一定的伤亡。
后方,不等彭越想出什么对策,项羽已经一骑当先的杀来。
此时此刻,该也是想不出什么对策才是。
“保护将军——”汉军中,一个小将策马至彭越的身前,几队兵卒仓促间形成防御。
霸王戟一个横扫,激打在面前兵卒的胸口,项羽生硬的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将其击飞。那兵卒后退倒地的瞬间,口中鲜血流出,已然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