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小冥王的帮助下,承陌带着小公主的精魂去了异世,小冥王则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小公主的身体里。。。
婴孩时期还好,可随着孩子日益长大,本性难免暴露,瞧着女儿名声被这小冥王日益败坏,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幸而十六年期到来,他的宝贝女儿终于回归了,原本是该庆贺的,可是这异世来的闺女行事说话怪诞,真真是让他高兴不起来,于是乎,借酒浇愁,对月苦叹。。。
。。。。。。。。
晚霞余晖将湖面染上一层金光,徐徐晚风掀起阵阵涟漪,女孩百无聊赖的躺在岸边,看着天边赤红霞光,神游天外。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不甚清楚,当她神思清楚的时候,已经成了这个叫白月溪的女孩。虽然那个便宜老爹将她如何被天雷劈成焦炭,如何被秘密送往异世,又如何被召唤了回来说的清楚明白,但对于这个身份,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在下面接应她的老兄又喝多了。
当然她的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其实她还在貌似地府的地方游荡过几日,只是那几日脑中混沌一片,也只是零散的记得几个片段,就比如,接应他的那位一身酒气的仁兄,也比如那一条黑的通透的忘川河,以及那河上在她意识中应该被称作奈何的小桥,还有从桥上一直蔓延到河岸整齐列队准备渡河的魂魄。
她不及思考,好像也无从思考,只是一味的跟着那位仁兄,很有素质的排在了队伍末端,且一排就是几日的光景,中途,那位仁兄喝了醉了睡了几轮,却是在排到她的时候,自觉酒醒,且一脸的端肃,哪有一点酒醉后的迷糊样,见他与孟婆正交代着什么,身前桌上的汤碗却是引了她的注意,待仁兄与孟婆交代完事情后,回头,她已经两碗汤下肚,正准备盛第三碗,孟婆猛的抢回汤碗,眼神幽怨的瞧着她,她心下腹诽,这孟婆真是小气的很。
之后怎么了来着?她使劲想了想,对了,最后,好像是又来了一个人,当是时她正准备过桥,却是被他阻止了,且对那引路的仁兄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听那意思就是仁兄喝多了差点让不该入轮回的入了轮回,当时脑子反应慢,现在想想,那个不该入轮回的岂不是说的就是她,她觉得脑子很乱。
白月溪——这个名字听着倒是有几分雅致,说来,她之前叫什么来着?脑中好像糊了层浆糊,一些她认为应该想起的事情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可一些她没有刻意去想的事情却是不经意的就蹦出脑海,就好比她现在不经意的蹦出来的一句话:“我去。”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记不得这是谁说的一句话,但这句话着实说的有道理,她认为此时她就是需要这样一句座右铭,是以,方才老头苦口婆心,泪眼婆娑,想送她去昆仑学艺,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昆仑诶,一听就是很厉害的地方,往坏了说,即便日后他们发现真的是弄错了,本尊回来了,在这个世界好歹她还能有点功夫傍身。
一抹斜阳渐没入西山,闻声有人来喊她回去吃饭了,思来,如此也好,总归还是有个去处的,管他有没有弄错,公主诶,实在是不亏。
当晚,她餍足的躺在红木镂空雕刻的大床上,对自己之后的道路做起了规划,渐渐入梦,梦中,她手执宝剑,脚踏祥云,何等的威风。。。。。
然事事却并非都会合了她的心意,彼时,她那颗想纵身江湖豪情壮志的心在此刻却被眼前的形势磨得只剩火气。
浩浩昆仑,仙气缥缈,高高耸立的山门前一块平缓的大石上,一少女盘腿坐于其上,抱臂目瞪山门,一张绯红的小嘴紧抿,似在思索着什么,身后一中年男子微微弯身,抄手看着思考中的少女,表情似有担忧,却也是嘴唇紧抿,生怕扰了小主子的清明。
中年男子名叫福禄,在神宫当值久远,小主子出生后便在小主子身边伺候着,此次小主子于昆仑学艺,他便当了陪护的职责,本来,他也甚是赞同帝君的英明决择,小主子的性子着实也该有人管教了,但眼瞅着小主子被这山门一次一次的拒之门外,他还是心疼了,心中不免也要将帝君抱怨一通,小主子虽修炼的年岁不长,但仙法在同龄的仙者中还是佼佼者,如今一身仙法封了多半,如何能过得了这仙门的阻滞,这不是为难是何。
如想,这进个山都是如此困难,日后的修行怕是要难上加难。如此想着,嘴边就不由自主一声轻叹。
少女思的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声叹息,思的久了,连方才的怒气也抛在了脑后,此时正一门心思的探究这山门。
另一端,一张红木的八仙桌上,一枚巨大的琉璃球,此时映出的正是山门前的那一幕,一中年男子垂眸定睛看着琉璃球,神态严肃,两撇八字胡在唇上弯出了一个喜感的弧度,但再喜感,遇上如此的冷肃面孔,怕是也要折煞大半。
“师弟,不是师兄唠叨,纵是你与白辞帝君关系要好,却何苦给自己寻个麻烦回来,他的这个女儿可不是那么好管教的,倘是天宫都敢闹上一闹,我们昆仑哪经得起她的折腾,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倘是她进了山门入了昆仑,便由不得她的性子,我可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一视同仁,昆仑戒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到时你可勿要偏袒。”中年男子蹙眉抱怨两句,却半天没有个回声,他转头看了眼:“我说的你可听清。”
“你放心便是,不过话说回来,你方才还说这丫头终究是过不了山门阻滞的,怎么,现在又觉得能过了?”清泠的声音,戏笑的语气,青年放下水壶,摆弄了几下盆栽,虽未抬眸,但只看侧颜,便是位风流倜傥的主,虽着同样的淡青色道袍,可与其师兄相比却是另一番风情,师兄的发挽的利落,他的发一半束起,仅一只木簪为饰,另一半散落背后,顺贴如上好绸缎。
“哼,我说的是万一。。。”中年男子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低头摆弄盆栽的青年闻言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