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吾便将它命名为【空间之锁】。”
“此物一旦祭出,就算圣人当前,若无他的本体法宝相佐,任何圣人也都会像汝方才那样,只看一眼,便会堕入其中机关巧思之间而无法自拔。”
“现在,这把【空间之锁】,吾便作为见面礼送与汝了!”
啊,周天一怔之下,连忙摇头道:
“不可,此等宝物当做见面礼实在是太过贵重了。既然大神早就有言此为赌棋彩头,便只能是赌棋彩头。”
“将你赢了,我心安理得地自取。败了,我也不后悔!”
虚影中,一声赞叹轰然响起:
“善,有股子吾喜欢的骨气,不过——”
说着,一道金光闪出,虚影里那道工匠般的身形,突然明亮的晃了一下身子,手中举着那道金光洋洋自得道:
“人心不古,小友还是将人心看得过于简单了,哈哈!”
“【空间之锁】既然为锁,又岂能没有开锁之钥匙?”
“锁送与你,钥匙却在吾手中。既是见面礼,也无妨赌棋彩头之用,汝怕什么!”
高,果然是高,谁说古人质朴,简直就是没有见过世面。
周天无言以对,只有默默地一稽首,默默地抓起一颗黑子,中规中矩地将它放在了自己这边的左下角星位上。
论机心,那就在棋盘上见真章吧。
开始寥寥数手,黑白双方还都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还是很有一局棋正正经经的布局模样。
但是十几手之后,黑白子刚刚有了接触,执白先行的白子,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追着几颗黑子就想要将之一口鲸吞。
周天望着棋盘上,目前之下不知还有多少个大场、急所等着去抢占,这大神级的空间法则,却一味的为了贪吃几颗刚刚围出一个小模样的黑子,纠缠不休。
一时间,他直愣愣地盯着棋盘,开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沉思半晌,周天还是出声问道:
“敢问大神,这棋盘之上,你可知死活?”
是呀,如果他连最基本的死活都不知道,那么这棋局,也就没有继续对弈下去的必要了。
不知死活,就无规矩。没有规矩,何谈法则。法则不明,又如何裁决?
这话也许问得有些突兀甚至无礼,所以虚影中明显有些不快:
“吾怎能不知死活,想吾悟道空间之法则时,便已明悟,生灵有死活,死灵也一样有死活。”
死灵?
这倒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新词,周天疑惑着,刚要发问,一句话很快又扔了过来:
“在吾之空间内,所有支撑世界之物,一旦为吾所用,便只有生灵与死灵两种说法。”
“这便是吾空间法则最大法则——”
“生灵可以移动,腾挪,转换,,填充。而死灵只能在它应该呆着的地方,一动也不能动。何谓应该呆着的地方,就是吾以法则指定给它的位置。”
“死灵虽死,但它不动,世界便活。它若一动,世界便死!”
我天,这可是崭新的有关世界存废的生死观啊,甚至从某种角度看,比棋道中的死活论还要独到和精辟。
周天不知不觉,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忘了下棋。
“喂,小友,汝走神了,这几颗黑子吾便笑纳了——”
一声长笑过后,一只虚影中的大手,欢天喜地地在那大地棋盘上,将周天的几颗黑子取出,然后得意洋洋地望着周天晃了晃,扔进自己的虚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