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先前秦婉那疯疯癫癫的一撞,秦艽眉峰轻蹙,展开了那张包裹着玉佩的纸。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惊讶的挑起了眉。
深夜,庸侯府。
经过秦婉在祠堂的闹的那一遭,宗族里的老头子们再也不同意将秦婉关在祠堂里反省,他们担心这个女人疯起来,会把祖宗牌位都给毁了,庸侯没办法,只好将人重新关进闺房里。
“放我出去,我不要嫁,放我出去!”
秦婉疯狂的拍打着房门,她明明逃离庸侯府了,哪怕只能藏头露尾躲在市井之中,可她真真切切逃出来了啊,那个人也告诉她,庸侯府的人不会找到她,可在某天醒来,她还是被庸侯的人找到了。
她躲到那个有特殊癖好的婚事不了了之,可没想到,等来的是又一个地狱。
突然,紧闭的门扉上映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秦婉认出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身影是她的父亲——庸侯。
她吓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房门被打了开来,庸侯看着消瘦苍老了不少,他眼中闪过阴鹜,踏步入内,“婉儿,听说你又不乖了。”
他进了秦婉闺房,随手关上了门。
“父,父亲……”秦婉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夜被他亲手绞死的母亲,她害怕的又后退了几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父亲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一个阉人,我,我可是侯府的嫡小姐啊,怎么能嫁给一个阉人呢……”庸侯脸上未见动容,只是轻慢的暼了她唯一剩下的一条胳膊,漠然道,“你是残缺之人,他也是,你们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再说田公公积威数载,可是宫里有权有势的大红人,你嫁过去,便……”“不,不要,女儿宁可就此青灯古佛,为父亲祈福……”“那倒不必了。”
庸侯漠然拒绝,想到下人禀告的,心头的怒气一时又涌了上来,他弯腰看着秦婉,冷笑道,“听说你今天跑出去求秦艽救你?”
秦婉的身子一抖,整个人有些颓然的倒地,“父……父亲……”还不待绞尽脑汁想出个好理由,庸侯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她都恨不得你死,怎么还可能救你?
你真是异想天开……”他看着秦婉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心中这些日子被定王针对的郁气像是有了个发泄口,他狠狠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次的夫家,可是她的好丈夫,定王帮忙找的,你以为你藏的那么好,我的人怎么能找到你的,没有定王手里的暗卫透露你的消息,为父怎么能找的到你呢?”
“不,不可能,我和秦艽……和定王无冤无仇……我……我顶多骂她几句,欺负欺负她,这也有罪,这也值得定王这么狠,他是魔鬼吗!”
秦艽几乎是她最后的退路,如今听到她以为的退路根本是推她入地狱的推手,她整个人疯狂起来。
庸侯慢慢挺直了身体,怜悯的看着她,“你别忘记,是谁怂恿蔡嬷嬷指证秦艽的,他连蔡嬷嬷都不会放过,能放过你?”
想到顾九霄平平静静的说道,她最怕什么,他就送什么时,他的身体一僵,稍稍缓和了语气,柔声安抚道,“好了,你乖乖嫁过去,田公公会对你好的,而且有父亲在,他也不敢对你不好……”秦婉诡异的安静了一瞬,却是缓缓讥笑道,“呵,会对我好?”
她跌坐在地,缓缓抬眼看向庸侯,“是对父亲有好处吧?
你只是把我当一个工具,为了你的好处,随时都可以放弃的一个工具!”
“我不会信你的,母亲就是下场,母亲帮了你那么多,帮你养儿育女打理侯府,甚至帮你把德阳公主的嫁妆占为己有,补贴家用,可事发时,你是怎么做的?
你把罪责全部推给母亲,你还勒死了母亲,把莫须有的罪行全推到她头上,你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到的,我要去向衙门告发你!”
她说到激动处,整个人像是受激过大,踉跄着想起来往外跑。
庸侯却又怎么能容许她当真跑出去乱喊乱叫,他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高举的离地。
“唔……”秦婉痛苦的伸手扒拉他的手掌,窒息让她整张脸涨的通红。
“原来那晚上,你醒着啊……”庸侯脸色狰狞,眼中已经动了杀气,他的大掌力道渐大,咬牙切齿道,“正好你不想嫁,为父成全你,婚前暴毙……你就不用嫁了……”“呃……”秦婉拍打着他手臂的手渐渐无力,最终她的身体软了下来,手慢慢垂落下来。
庸侯漠然的看着,慢慢松开手,任秦婉缓缓软倒在地。
他抬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步履轻松的走向房门,随手拉开了门,只是待秦婉的房门洞开,他眼中闪过震惊慌乱之色,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