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正泰有点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很感慨啊,难道自己做一点善事,居然还有人不相信?
就在此时,却见程咬金猛的一拍大腿:“你为何不早说!”
“你又没问。”
“我他娘的不问你便不说?”
这个对话方式似曾相似呀……
“好了,打住。”
眼看又争辩个没玩没了,陈正泰连忙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若是继续这样,这废话什么时候能水到头啊!
陈正泰转而问到:“世伯这是咋啦?”
“咋啦?”程咬金嗖的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道:“谷贱伤农,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可怜我老程家,辛辛苦苦的攒了这么些地啊,这酒不喝啦,再会。”
他站了起来,正好看见一旁的陈福还在一边用火炉子温酒,随即,他一把将那壶酒抢过,拎着便跑。
程咬金跑得有点急,以至于手里拎着的酒壶晃荡着将酒水倒出不少。
一亩地种出几千斤的粮食……这……还是人干的事嘛?
粮产不久之后,可能要增加十倍这是什么概念?
粮食的价格为什么会高?
说到底,是因为粮食不足,只要人还要吃粮,粮食就永远都不足。
无数张嘴巴,会将每年长出来的粮食啃噬个干净。
而种植粮食,就需要土地,所以土地的价格……永远是昂贵的。
程咬金喜欢攒地,还攒了很多,可眼看着……陈正泰这个混账东西,到处给人送这年产几千斤粮的秧苗,傻子都明白,这地……只怕要一钱不值了。
回家……卖地去。
陈正泰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一时有点懵!
你跑就跑嘛,知道你有急事,可你送来的酒为何也要提走?我陈正泰不要面子的?
…………
此时,在韦家里。
韦节义正跪在了宗祠里。
当着无数列祖列宗的面,十几个家中的族老们各自落座在两侧。
韦玄贞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眼前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丢大人了啊,还好他机灵,赶紧认了错,如若不然,真真要被这个臭小子害死。
坐在另一边的,是韦玄贞的兄弟韦玄正,韦玄正也是韦节义的儿子,一看儿子如此,韦玄正便心疼得厉害!
不过……他毕竟不如韦玄贞一般,是嫡系正出,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韦玄贞再也忍不住地喝道:“混账,你当着陛下的面,处处说陈正泰的好话,你……你……韦家养你这么大,你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兄长……”韦玄正脸色惨然,他有点畏惧自己的兄长,可看着儿子跪在冰冷的地上,被如此训斥,他不得不苦着脸道:“节义他不懂事,他还是孩子啊。”
韦玄贞嘲讽的冷笑一声道:“他是个屁孩子?你问问他,他往日糟蹋了多少妇人?”
韦玄正:“……”
韦节义跪着,却是挺着胸膛:“我不服,我不服。”然后口里念叨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莫欺少年穷’之类的昏话。
韦玄贞气得发抖:“畜生啊畜生,你看看你,已是疯了,今日当着家中族老的面,我韦玄贞,定不饶你。”
韦节义道:“大伯,我们韦家只知囤积土地,家中的人,个个混吃等死,长此下去,人人都是蛀虫,大伯既是一家之主,理应改变这样的风气,将家中的地发都卖掉去,我们……”
卖地……
此言一出,在坐的族老们个个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