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这场手术的,是燕北第二人民医院最好的外科医师。
这是秦教授要救的人,整个医院不敢有一丝耽误,急症大楼的灯也全都亮了起来。
“滚!”
秦墨一把将要进手术的外科医师推开,抢过他手中的手术服,便冲进了手术室。
此刻的秦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眼里只有徐嫣,其余一切,都视若无物。
手术是漫长的。
不知过了多久。
医院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蒋姨和徐德,都焦急的冲进医院,站在手术室的走廊,急的来回渡步。
得知徐嫣重伤的消息,两位连夜坐飞机从华海赶来。
“我早就说了,不要让咱家嫣嫣和这个秦墨鬼混!”
“他在华海厉害就了不起了?嫣嫣要是出了事,我拼了老命也要打死这兔崽子!”
徐德在走廊里,来回渡步,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蒋思琴抱着头痛哭,眼泪哗哗的落在地上,她哽咽着,“你就少说两句吧!墨墨怎么会害了嫣嫣!”
徐德长叹口气,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显得无比的无助而苍老。
徐嫣是徐家的独女。
一直都是徐德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别看徐德平常对外人冷嘲热讽,但对于女儿,他一直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或许不是个很好的人。
但的确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在这一刻,他苍老了十岁。
蒋思琴抹着眼泪,她盯着手术室的灯。
她期待手术室的灯变绿了,又害怕手术室灯变绿的那刻,听到她难以接受的结果。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变绿了。
徐德腾地一下站起来,秦墨疲惫的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秦墨你个小崽子,我女儿究竟怎么样!”徐德激动的抓着秦墨的手臂,不停的晃着。
秦墨低着头。
他不知该怎么说。
“墨墨!你倒是说句话呀!墨墨!”蒋思琴抓着秦墨的衣襟,眼泪婆娑的问道。
“徐嫣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秦墨低头道。
徐德死死抓着秦墨,恶狠狠道,“你的意思,我家嫣嫣,还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秦墨低着头,不再言语。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离开手术室,一切的人和物,在此刻好似都入不了他的眼。
身后,响起徐德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秦墨也听不到了。
他静静来到楼顶的天台,看着燕北的夜色,如同行将朽木的老者。
徐嫣的伤太重了。
匕首穿过她的腹部,穿破她的肠胃。
若不是秦墨亲自操作这场手术,任何一位医师,恐怕都难以救徐嫣的命。
秦墨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可他终归不是神仙。
他无法估算徐嫣醒来的时间,有可能一周,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一辈子……
“自不量力。”秦墨喃喃的这个词。
突然觉得,徐嫣有时形容自己真的很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