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真正的寒门。
哪里晓得,一路打听,等进到了这一大片的安置区,这里的棚户之间密集,马车根本就过不了,莫说是车,便是马,人在马上太高了,随时要撞着矮巷里的屋檐,于是大家只好下车下马步行。
穿梭在这纵横交错的矮巷里,根本无法分辨方向,这一路所见的人家,虽已勉强可以吃饱饭,可大多数,对于豆卢宽这样的人看来,和乞丐没有什么分别。
那雍州案首,竟在这种地方?
这样地方的人,也能出案首?
属官们已经叫苦连天,哪还有半分钦差的模样?
就连前头打着牌子的仪仗,现在也纷纷都收了,牌子打的这么高,这一不小心,就得将人家的屋舍给捅出一个窟窿来。
一群人狼狈地在泥泞中前行。
“豆卢相公,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此时,豆卢宽完全没有了好心情,瞪着上前来询问的郎官。
这家伙头上插翅的璞帽歪歪斜斜,毕竟,这等矮巷里行走很艰难,你头上的帽子还带着一对翅膀,时不时被伸出来的建材撞到歪歪斜斜,哪里还有威风可言?
豆卢宽拉长着脸道:“注意官仪,我等是钦使。”
“噢,噢,下官知罪。”这人连忙拱手,可身子一弯,后臀便不禁又撞着了人家的茅棚,他无奈的苦笑。
好不容易,终于有禁卫匆匆而来,口里边道:“寻到了,寻到了,方才跟人打听到了,豆卢相公,邓健家就在前头那个宅子。”
说是宅子……反正只要十个人进了他们家,绝对能将这房子给挤塌了,豆卢宽一眺望,哭笑不得地道:“这邓健……出自这里?”
带着狐疑,他率先而行,果然看到那屋子的跟前有许多人。
还没离开的刘丰不知什么情况,邓健也有点懵,不过邓健好歹见过一些世面,匆匆上前来,行礼道:“不知官人是谁,学生邓健……”
豆卢宽一身狼狈的样子,很想摆出官仪来,可他无奈的发现,这样会比较滑稽。而此时,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口称自己是邓健,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是邓健?”
“学生是。”
豆卢宽张大着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道:“当真如此吗?”
他此言一出,就觉得这话好像很没水平了,人家都已说了,你却还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样子,确实很失态。
一旁的邻人们纷纷道:“这正是邓健……还会有错的?”
豆卢宽不禁尴尬,看着这些小民,对自己既敬畏,似乎又带着几分惧怕。他咳嗽,努力使自己和蔼可亲一些,口里道:“你在二皮沟皇家大学堂读,是吗?”
邓健此时还闹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老实地交代道:“学生正是。”
豆卢宽便已经明白,自己可算是找着正主了。
他不禁想哭,邓健啊邓健,你可知道老夫找你多不容易啊!
于是接下来,他拉长了脸,唱喏道:“二皮沟大学堂学员邓健,接陛下旨意。”
这些邻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是议论纷纷,那刘丰觉得邓健的父亲病了,现在又不知这些官差是恶是擅,他这做二叔的,理应在此照应着。
可这时,一声陛下旨意,顿时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皇帝……来给邓健家颁旨了……
皇帝他还管这个的啊?
…………
不许骂水,老虎前面就是写的有点急了,现在开始慢慢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故事嘛,娓娓道来,肯定会让大家舒心的。
另外,想问一下,如果老虎说一句‘还有’,大家肯给月票吗?
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