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贤王妃如今,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她身边除了拢翠,根本没有其他人能让她完全放心的用,而自从苏侧妃那事后,贤王就看她看的有些紧了,先前几次让拢翠送出消息已是险之又险,这次的事情这么大,他必定不会让贤王府里的人随意进出……贤王妃死死绞着双手,一时心乱如麻。
而此时的名府,清荷也差不多拥有类似的烦恼。
她自从投靠了定王府后,便全心全意的帮秦艽他们探听名扬的秘密,她是名扬的夫人,又是心爱之人,不像贤王妃那样处处受制,倒是又搞到了些新的东西让人送去了定王府,还让她发现名峰的心腹有些不对劲。
自从名峰在宫里当值后,已有两日没有回名府,这在她怀孕后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本能的觉得出了什么事,借着自己孕吐不舒服,将名峰的心腹召了过来。
“陈英,夫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清荷苍白着一张脸靠在软塌上,做出一副恹恹的虚弱模样,好似一个想念了夫君的妻子似的。
陈英不疑有他,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莫要担心,少爷在宫中有要事在忙,大抵再有一日……”他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胜券在握的自信和野心,笑道,“大抵再有一日,少爷便能回来陪在少夫人身边。”
明日便是圣元帝定下的“封后大典”,届时他会在大典上揭露柔妃的罪行,而贤王已经定下清君侧斩妖妃的行动,届时用他们的秘密武器迫的圣元帝立贤王为太子,那自家少爷和自己便是从龙之功,从此加官进爵,前程似锦。
清荷的心猛的一跳,忍不住抱住肚子,下意识加大音量道,“什么事这么重要,有他儿子和妻子重要吗?”
陈英自己也有个三岁的孩子,知道女人怀孕时有时候脾气特别大,情绪不好控制,因此对她突然动怒并不意外,只是好言安抚道,“少夫人莫要生气,少爷并非不关心您和小公子,相反,少爷是为了您和小公子,才决定参与此事的,此事若是成了,便会为少夫人挣来诰命,为小公子挣来爵位……”清荷听了心中顿时一沉。
她并没有被安抚到,相反心中越来越慌乱。
她很想马上飞到定王府把这事告知定王和定王妃,因此只能勉强做出被安抚到的样子,脸色稍稍变得好看些,“他既然在做那么重要的事,你也不帮着他点?”
“这……小的也在等时机,明日是关键……”他说了几个字似是意识到了不对,没再说下去,只是又温言安抚了几句,重点说了名峰对她的在乎,车轱辘似的,像是要给她催眠暗示似的,听的清荷都有些烦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得了夫君什么命令,这些话是不是他教你说的?”
“没有,少爷对少夫人的好所有人看在眼里,便是贱内也羡慕的很,老叮嘱要求小的,只求小的对她,能有少爷对少夫人的十分之一好……”清荷听的心里厌烦,所有人都在耳边对她说,名峰对她好,所以她就该忘记仇恨,忘记父母弟弟的死,对仇人敞开心扉吗?
她心中急着走,勉强笑道,“我知道的,就是啊怀孕了,这脾气控制不住。”
陈英达成了每日夸少爷的任务,笑呵呵的下去了。
清荷见他走远,忙费力的扶着肚子,“来人!”
“少夫人……”“找人备马,我要出去。”
“可您怀着身子……”“老是让我待在府里,我心里闷的很,我一不高兴,肚子里的孩子就踹我,怎么,你是想让他踹死我啊?”
清荷见丫鬟要阻拦,气的不行。
“奴婢不敢。”
她红着眼小声道,“老爷带着夫人去看病去了,带走了常用的车夫,如今马厩那只有个才进府没多久的新人,奴婢是担心他驾车您坐不惯……”“赶车的人都差不多……”清荷急着出去,哪管的了这么多,让人匆匆备了马,由人扶着上了马车。
赶车的车夫是进府没多久的中年男子,常年低着头,脸上包着块布,听说是遇到了山贼,脸被砍了几刀,怕吓着人才一直挡着。
清荷坐在马车里,急声道,“去永福茶楼。”
那是她和定王府接发消息的据点,往常都是她派人送信,可今日之事实在重大,她不放心,只好亲自去。
而就是那么凑巧,秦艽今日也同张丽华约在了永福茶楼。
定国公是知道圣元帝的意思的,因此他知道皇后怕是不能再为定国公府带来无上荣耀,将心思尽数用到张丽华身上。
张丽华便动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她的父母第一次为了她违抗定国公的命令,明面上逼迫她,暗地里却是在帮她逃家,只瞒了定国公一个。
因此,张丽华今日约了秦艽出来,是来告别的。
当名府的马车在茶楼门口停下时,定王府的马车也同时到达。
清荷没料到这么巧,她从马车上了下来,给秦艽使了个眼色。
秦艽会意,正想找个机会和她接触时,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意直冲自己而来,她眸光微变,猛的出手。
“啊!”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那个为名府赶车的车夫猛的抽出马鞭,朝着秦艽打了过去。
秦艽手里的藤蔓鞭子跟着击出,一下缠着车夫的马鞭,另一支飞快的冲着他的面门而去,一下将他遮面的面巾扯了下来。
“是你?”
秦艽冷笑的看着他,“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名府里当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