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走窄了!
李勣眼中的温润消散了些,他淡淡的道:“还好。”
“呵呵!”褚遂良继续和他说话,晚些二人分手。
李勣到家后,想到褚遂良的话,再多的城府也压不住了,“把敬业叫来。”
管事李尧晚些把李敬业带来了,李勣刚想呵斥,李敬业却跪了下去。
“阿翁!”
李勣在外堪称是滴水不漏,泰山崩于眼前不惊的那等人。
可一回到家后,这个孙子总是不成器,让他什么功都破了。
这孙儿……莫不是惹下大祸了?
李勣心中冰冷,把什么温润都丢弃了,手痒难耐。
老夫今日非要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阿翁,孙儿错了。”
嗯?
李勣一怔,旋即名将的思路回归:这是示敌以弱!
“孙儿以前不懂事,总觉着自己天下无敌,这世间就没有人是孙儿的对手,无敌是这般的寂寞……”
李勣呆住了。
“阿翁在外面小心做人,孙儿却四处说大话,让阿翁难做人,孙儿自私自利,孙儿狂妄自大……”
嘭!
李敬业叩首,用力之大,木地板都扛不住,裂开了。
李勣知晓这个孙儿的性子,最是狂妄的一个,从不肯认错,满嘴大话……
他这是醒悟了?
嘶!
一丝喜悦渐渐升起,李勣问道:“你可是真的醒悟了?”
李敬业抬头,额头已经乌青了些,“孙儿今日才知晓,世间还有比孙儿更厉害之人,孙儿错了。”
李勣讶然,“你竟这般谦逊了?”
“孙儿心服口服。”
李勣捂额,心道老天有眼啊!
这个孙儿自视甚高,少年意气,开口就是大话,开口就是犯忌讳的话,李勣担心以后给家里带来灾祸。也和他好好说过道理,可……
说也说过,打也打过,李敬业只是梗着脖子。
“是谁?”
他今日求李淳风来看孙儿,不是看什么邪祟,而是委婉的向皇帝表态:我家孙儿是个憨傻的,他说的话别当真。
李治让贾平安来,他觉得这事儿得等明后日吧。
李敬业的眼中多了钦佩之色,“是平安兄。”
“贾平安?”
李勣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啊!可没想到……自家孙儿竟然被贾平安一番话给说的幡然醒悟,你让他如何不诧异。
“他说了什么?”
“平安兄说了一门叫做地缘政治的学问,精妙绝伦。阿翁,吐蕃和突厥,还有各等势力,他们都是相互牵制着,牵一发动全身。若是要开战,就得全盘算计,比如说要打突厥,就得先算清楚周围的势力会怎么想……”
李勣沉默了下来,目光中多了欣慰之色,然后惊讶。
“这门学问他是如何知晓的?”
“自己琢磨的。”李敬业此刻恨不能搬去贾家和贾师傅联床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