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示这很难懂,极度考验了她的智商,不过无所谓,她不在乎,而容清绝就更是不在乎了。
二十里外的雨国大营,于蘅庭一身红衣躺在软榻上,白皙的脸颊似乎比以往更甚,他眼神阴骘的看向下方站着的人。
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畔上,声音传了出来,他道:“对于此战,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下方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严麓停顿了片刻,然后站了出来道:“王爷,臣以为此战可以看出凌国这些年的确一直在扩充兵力,且战斗力也上升了不少。”
于蘅庭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让几人一顿。
这时,站在严麓右边的一位将领道:“禀王爷,微臣猜测此次凌国在此的军力该是不如我们的,微臣猜他们最多只有十万人马。”
“哦,是吗?何以看出他们只有十万人马?”
此人听此,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道:“王爷莫是忘了,我们可还有与翼国联盟一事呢?翼国的铁骑可不一般,若是他们将兵力全放在陌上城这一战,那么,翼国那边他们又该如何才能抵挡的住呢?”
严麓开口道:“是啊!王爷,李将军说的对,所以该是十万人马,况且,这几年凌国都没有怎么征兵,都在发展农耕,所以微臣同意李将军所说。”
“哼......容清绝还是没有变,本王就看他怎么力挽狂澜。”
“王爷,那我们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兵力,那是否要再一次攻城。”
于蘅庭抿着唇畔,道:“自然是要的,本王就是要看看他要怎么和我十五万大军斗,翼国那边,你让他们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最好让他们自顾不暇。”
“是,王爷,不过微臣怕翼国会不会趁此而叛变,毕竟他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于蘅庭轻笑道:“若是他们能这样,那就要做好准备付出代价了,只要不影响我们攻打凌国,小动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等我们将凌国给灭了后,再来收拾他们。”
“是。”
几人再一次商议好了攻城的事宜后,便退下了,于蘅庭等他们走远后,这才开始把胸口的那口气给提了出来,一阵阵的咳嗽声从他的口中传出。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庭王,而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普通病人,脆弱的好似马上就会死去般。
而他却是不在乎,嘴角还带着笑容,大红的衣裳和雪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唯一不会让人忽视掉的就是他那张柔美的脸和从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
天气逐渐变得越来越干燥,天上的太阳尽可能的散发出自己身上的热量,漫山遍野的干草让这一切都变的及其简单。
离上次大战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在那几天里,天气不怎么好,总是阴沉沉的,不过从前几天开始,太阳便冒出了头来,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
当天晚上,宁溪便听到了人们的尖叫声,她出去看,便看到了四周的山上全被火海给淹没了。
胡兴几人对视一眼,便朝大部队集合去了,没等多久,他们便通通往山上走去,这陌上城内两面环山,这座城除了那固若金汤的高大城墙外,便是被两座大山夹在中间,城后便是万重山和那肥沃的土地和繁华的城池。
大火烧树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陌上城,火势蔓延的十分快,当上千的将士站在十里之外都感受到了这里面的热量。
宁溪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容清绝给带走了,他下令只让一千名将士前去查看火势,这火势看样子是从城外那边一直烧进来的,容清绝于城墙上看着远处映红天空的大火,抓紧了身旁的宁溪。
而宁溪道:“你抓着我干什么?我要和胡兴他们一起去看看。”
容清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里有着担忧,这一场火明显势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为了给他们制造动乱,好趁此进攻陌上城,但是可能令他们也没有想到这火势竟然会如此大吧!
顺着风向一路烧进了陌上城,到了后来风向逆流,造成了火势往后烧的趋势,他想对方该是知道了此时的情况很危急吧!所以没有什么动作。
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很高,若是风向一直没有变,那么今日就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可能真的会自顾不暇,若想要赢这一战怕是很难,不过上天都在帮他们,眼看这火势已经逐渐烧出去了。
底下的上千将士已经进入山林中,为了陌上城的无数百姓,他们必须要去砍掉一片林子,也就是将可物给掐灭掉,他们也不知道这风向什么时候可能会改变。
虽然火势较之之前已经小了不少,但是这山林中可是有不少的干燥木材,再加上这几天天气十分干燥,所以火光还是很灼人,热气直接喷在了他们的身上,发出的浓烟让他们皆捂住鼻子进入了黑暗中。
宁溪焦灼的看着胡兴他们进入了那片火光中,此时恨不得马上就下去找他们,但是无奈容清绝一直握住她的手,让她无法走掉。
她看向容清绝,突然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
她这话的语气非常的笃定,而容清绝却只是点了下头,宁溪就知道是这样。
她又道:“你不生气吗?我是女子欸,女子是不可以参军的。”
他温柔的看着她道:“为什么要生气,是女子又如何了,你知道吗?你很优秀。”
宁溪听此,道:“你既然如此说,那你就让我下去吧!”
容清绝知道她所说的意思是什么,只是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女子的吗?”
宁溪果然被他给绕走了,她傻傻的问道:“什么时候?”
他故作不答,只是笑笑,脸上的笑容再一次让宁溪晃了眼,直到宁溪有些不耐烦时,他才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宁溪听此,在脑子中回忆了一遍他们第一次的相遇,好久才反应过来道:“原来如此,好啊!那我说我是男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容清绝摇头,笑道:“我永远也不会笑话你,不管你多么的傻,又或者是怎么样,只要是你,我就不会。”
他很认真的神色让宁溪一滞,她推了推那张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然后道:“好吧!是我输了,想不到我竟然这么失败,明明看着挺像个男孩子的。”
容清绝对此不作任何的评价,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做。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也逐渐亮了,能够让人看得清远处的场景,那些进去砍树的将士们终于回来了,不过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宁溪在高处看着他们一个个出来,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黑炭,糊的让她根本看不到他们这些人的脸。
但是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数明显是没有进去的人多,而且还不是少了个别人的那种,不然她也不会发现这里面的问题。
她瞟了容清绝一眼,对方好似也发现了这不寻常的地方,想要叫住宁溪,只不过在他还没有来不及喊出口的时候,宁溪已经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她突觉不对劲,心里有一股不好的直觉直接闪过大脑,她急忙跑下去,跌跌撞撞间在试图麻痹自己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高处时她并未觉得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但是这一刻,她却是十分想念扬霆,想念那那个世界的一切。
当她跑至目的地时,便看到了有不少的人从那山林间抬出了担架,那上面盖着白布,宁溪四周望了望胡兴几人却是没有看到其中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