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首帝?刚才那一瞬间……明明就是首帝的身影,你们也全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就站在那里,虽然只有一眨眼的景象,但是却真切无比。”
那一幕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底,给每个人带来的冲击无疑都是极大的,众多妖族人士目色顿时露出崇敬,大帝传承的后人,那就与妖族有挣脱不开的渊源,正是上苍降来助我妖族之人!
而人族以姚家为首的众多古老世家的能人强者面色温怒,染上了三分阴郁,两族之中的平衡就要就此打破了吗?他们此刻巴不得江长安当场惨死,若非有玄字金贴散发出的道纹临头镇压,这些人早就冲杀上去,也不消得山下垂涎欲滴的魔魃动手。
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在白衣与苍穹金贴身上,现在只能期盼江长安根本就抵不住大帝的考验,直接被压成齑粉!
金贴光芒被一句厉喝震得短暂黯淡微弱,随后光芒更为炽烈,一道道神念通过二人灵力的沟通传入江长安的脑海:
“弱小的凡人,就凭你也想要识我真身?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点弹指尘泥,就凭一句狠话就想要吓得住我?你的想法可真是幼稚,幼稚至极!”
金贴已生出了自由的道法意志!江长安低声惊叹,同时也被吓了一跳,吸收了三枚金贴从未出现过这等情况,这玄字诀的深奥玄妙程度再一次超乎了他的预料。
六字箴言,各有其能,江长安更加期待玄字诀带来的是怎么样的力量?
他嘴角不惧反笑:“谁说癞蛤蟆吃不得天鹅肉!”
话毕,双手秫秫舞动印法,转眼之间数百记阵法已经结成,厉声大喝:
“道法神仙,无极自然,十二长生,一念开天。”
“开天术?人族的小孩子把戏,你真的就以为这等力量就想要对我产生威胁?未免也太异想天开!”金光绽放出耀眼神光,心思中隐隐厌烦,失了兴趣,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对峙,省的夜长梦多。
江长安笑容猛地变得如狐狸般狡黠:“你看清楚了,这可不是
开天术!”
金光四周顿时擎起一对日月,足将整个夜空都照得透亮!
日月伴在白衣左右,一手掌握金轮,一手擎举明月,他就此拿住了乾坤日月,掌握了混沌天地,无尽星河尽归差遣。
“这是……曌字诀,抬手可掌日月星的曌字诀!他居然已经有了大帝的传承!这简直不可思议!”一些世家的老者认出了这一招,纷纷惊喝。
无数妖族更是口干舌燥,激动难耐,妖帝传承,被首尊妖帝承认的传承者!我妖族的指引者,带领妖族走出十万年低迷的天选之人!
他们虔诚叩首,像是拜服一位未来的妖帝。
日月两道神光霎时逆转局势,被金贴吸走的灵力又井喷似的回归了他的身体,萎缩老迈的身躯仿佛短暂跨越了五十年的岁月,由一个耄耋老翁转呀间又变回了翩翩少年。
玄字金贴震惊,连忙金光闪烁断开了这道联系,不然被抽干的那个就会是自己:“你真的很出乎我的预料,但是这不代表就能让让我屈服,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过就是一介凡人,一捧尘埃,有什么资格?我攻伐之术虽抵不过曌字诀,但是它也根本伤不了我,纵然我要离开,也不是你能阻拦住的!哈哈哈……”
声音荡开缕缕红云,金光化成一道凤尾神虹撕开一道虚空裂缝,冲天迎去。
“它要横渡虚空遁去!”
“玄字诀就此遁去,世间不知又要再等多少年?谁能拦得住它?”
便在此时,江长安长啸一声:“我姑且让你跑八十步!”
他面沉如水,静默从怀中掏出一柱黑铁,脚下步伐像是彩蝶划云,又似飞雁疾行,踏马行空,每一步脚下都生出一道圆形符阵法,繁琐难解,却能一步百丈,天域烟云都震得颤抖。
八十一步量天尺,八十一步度量天地之辽阔,江长安双手紧握,口中暴喝:“破!”
量天尺横扫千军,隆隆轰鸣,孤岛上空炸裂一道偌大的黑云,地面噼啪裂开无数道峡谷裂缝,分成数百道板块,上百间寺庙宫殿崩裂坍塌成灰。千山关阙夷为平地,余威扩散到
海面,荡起千层浪,蒸发成哧哧白烟。
数百头魔魃直接被镇成飞灰,魔尊的身躯都吓得颤抖跪倒在地,不敢妄动。
空间剧烈晃动,终于承受不住这股霸道的蛮力,生生震开一道十丈阔的黑暗虚空深渊,江长安一手举过头顶,口中喃喃念动咒决,全身干瘪得前胸贴后背,像是一个纸片人,手捧嘴角,将全身的空气都吐出,接着,狂猛倒吸——
“吞字诀!”
众人石化了:“又是一枚金贴,这……这怎么可能……”
“真是首帝选中之人,他是妖族的魂!冉冉升起的妖帝!”
众说纷纭,江长安无暇顾及,金光自口中如瀑布一般飞出三千尺,像是上千根巨手一时间全然扎进虚空中,难料其形,接着就像是俯身摸鱼一般,菩提龙眼青光丝丝缕缕已然堪破了它的踪影!
钓鱼一样,吞字诀金光猛地将玄字诀金贴从虚空中甩了出来!
“不!不,这不可能!你不过是尘埃蝼蚁一样的凡人!一介凡人怎配让我俯首帖耳?!”
江长安嗤笑:“过了十万年,看来你做惯了高高在上受世人敬仰的神贴传承,却早就忘了,东方首帝曾经也不过是一粒尘埃,大道在天,我等尽在其中,你算哪根葱!”
“你……你……”金贴金芒恍恍惚惚,真的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杀意,生出退却的怯意,又要故技重施,化成神芒逃遁。
“还跑!我说了,命你给我跪下!”
江长安双臂爆发出青筋,肩膀布衫噼啪碎裂,用尽浑身解数抱住量天尺迎头砸去!
铛!
一声金鸣,镇灭大片赤霞烟云,夜空都被震散,所有人耳朵轰隆耳鸣,进入了短暂的失聪,脑子浑浑噩噩,涨的要裂开!
地面上每个人都看得楞住了,那枚金贴此刻就老老实实地贴在山顶,埋进它最痛恶厌绝的肮脏尘土中,被江长安踩在脚下,就连跪的资格都不再有。
那缕张狂的金贴灵识也完全被驯服,一声不吭,金光黯淡,战战兢兢,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