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饭都不给吃,只是让她说出孽种父亲的名字。
在柴房的那段日子,她完全是靠小云从狗洞里塞进的几个馒头续命,柴房臭烘烘的,阴暗的不见天日,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杜明礼的那句诺言。
对她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
终于有一日,柴房的大门对她打开了,母亲和一个阿嬷怒气冲天的走进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母亲的一个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接踵而来的是母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要跟谁相好不行,非跟那个野种。”
后面的话纤纤没听清了,或者是她不想再听了,就算听下去也全是难听的话,何必自取其辱呢!
只是阿嬷后面还跟着个不到十岁的小童,他低着头像做错了事。
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被母亲带出去,作势要打掉她腹中胎儿。
她自然是抗拒的。
原来父母已经知道那孩子的生父就是杜明礼,纤纤的脑子里浮现小云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而他的父母更是不顾颜面破口大骂杜家的祖宗十八代,就算纤纤这孩子胎死腹中,也断然不会和杜家结亲。
就算纤纤以死相逼,父母亲也绝不松口,这两位老人的意思很明白,就算自家女儿死在家里,也绝不能与杜家结亲。
这如同世仇的两家人的关系,让纤纤彻底死心了,那夜她便独自一人离开家门,去了镇外的破庙,浑浑噩噩的待了几日,脑子里全是和杜明礼待在一起的情景,挥之不去。
却依然想不通,一心只想找杜明礼说个明白。
所以她还是回到了桃花镇。
此时的桃花镇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纤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走进桃花镇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
不久,便有一队迎亲的马车出现,新郎官穿着一身喜袍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只是新郎官的面目有些眼熟。
那时候杜明礼骑着头戴红花的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一眼也没有瞥见近在咫尺的纤纤。
昔日恩爱的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纤纤猛的回头回过头,那新郎官的背影依旧挺拔,迎亲的队伍也不曾停下脚步,而是缓缓拐进了街角,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突然笑起来,笑的时候眼角划过几滴热泪。
她发疯似的往外跑,跑出了牌坊,跑进了鸦山,一头栽进那深潭里。
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只是从镇里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童看她冲进潭里,还想着去救她,扑腾着水,却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