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瞬间蔫了,哭着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王森偷偷接我过来,我也不会破坏你们的家庭,只是我们都是女人,我也刚刚怀了孩子,你就饶了我吧,看在孩子的份上!”
听到这话,任姐不再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她的性命。
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任姐吹了吹枪口,冷漠说道:“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司局干嘛!”
回去路上,任姐脸上,不知何时挂了两行泪珠,她语气低沉的问方觉夏:“妹妹,你觉得我做的对吗?原来我杀过很多人,都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有了孩子,我开始有些仁慈了,杀了人后怎么这么难受?”
方觉夏搀扶着她的胳膊,说道:“姐,您没有做错,相信我,孩子如果知道,她的父亲这样欺骗母亲的感情,也会难过的。”
任姐开始自言自语:“我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王森是为了继承淮南帮才跟我在一起,今天终于信了。”
“如果他只为了淮南帮才跟您在一起,说明他太太太没有眼光了,在我眼里,您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优点,果敢,鲜活,热情,善良,漂亮……这些无论哪个点,都能吊打他这个屌丝,您不要太在意了。”
听到方觉夏的安慰,任姐苦笑,反问:“漂亮?王森刚刚不是还说,我又老又丑?”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件宝贝,欣赏的人不懂,不能怪宝贝,得怪他自己!”
听到方觉夏的安慰,任姐宽心的不少,没再多问,只是默默的回了家。
至于回家后,任姐有没有哭,方觉夏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第二天,任姐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接管了帮派的所有事务,并将淮南帮更名为淮南基地,还制定了淮南基地的新规。
新规规定:所有难民只要有一技之长,并缴纳50斤粮食,就可以进入淮南基地生存,淮南基地会给他们分配宿舍,并且每月按照劳动多少给他们物资。
自从有了这项新规,很多在海上漂泊的人都上了岛,有了容身之所。
而岛上的很多工作,也都井然有序的进行,慢慢发展出了专业工种,有专业渔民,木匠,医生,护士,画家,农学专家等等……
周仁和方觉夏所在的小诊所,也慢慢扩展了规模,已经有了5名医生和8名护士,诊所面积也由一间小平房加盖为两层约200平米的楼房。
里面的布局更加规范,有门诊,还设有骨科,妇产科,呼吸科,耳鼻喉科,心外科五个科室,有点像一个小型医院。
后来任姐来视察,觉得这里确实像个医院,索性把它的名字由“帮派诊所”更名为“基地医院”,将牌子挂在入口的门上,还增加了两名守卫,加盖了第三层,设为病房。
方觉夏仍是每天上下班,但医生多了,病人分流后,每天的工作任务也相对轻松,她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教小乐学习了。
小乐的三年级知识已经学完,转眼间就开始学习四年级的,同时,他也不忘每天锻炼,现在的搏斗技术已经超过了方觉夏。
小灰也潜移默化的被小乐培养成了一只末世战斗犬。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有时候,看着海边的夕阳,吹着傍晚的海风,方觉夏仍然会回想起在云藏基地的日子,曹伯,黄老师,刘首长,林少,陆,甚至是陆离和徐娇娇,这些名字听起来这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她不知道陆,林少他们究竟是死是活,不过听周仁说,云藏基地和兰疆基地都全军覆没了,想必没什么生还的可能。
不过,有一个人一定是例外,那就是陆,方觉夏有预感,他应该还活着。
不过,想那么多也是徒劳,方觉夏看着海边的夕阳慢慢下沉,眼波流转,眼神里满是淡定。
她才25岁了,却感觉好像活了250岁一样……
淮南基地在任姐的带领下越来越好,大家都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着……
直到有一天,一个全身流脓的男人闯进了基地医院,他挂了门诊,方觉夏正好是值班医生。
他的样子很恐怖,全身上下都是红色的脓包,脸上更是骇人,除了脓包在,还有很多抓痕和血迹……
看着他径直走了过来,方觉夏忙带好口罩,手套和护目镜。
只听那男人说道:“医生,快救救我吧!我现在全身发痒,又痒又疼,快要熬不住了!”
方觉夏安抚着他:“别着急,你先坐下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在对面的位置坐下,说道:“方医生,我是前几天刚刚上岛的渔民,昨天在捕鱼的时候,有一条两只眼睛凸起,特别奇怪的鱼从海里跳起,咬了我的腿一下,我以为回家贴个创可贴就没事了,没想到今天成了这样……”
他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方医生,您救救我吧!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啊!”
方觉夏确实不太擅长皮肤病,不过从他的症状看来,应该是感染了鱼身上的病毒。
她记得,曾经在《传染病学》一中看到过,有一种鱼类致命传染病被称为“鱼类埃博拉”,可那种病的病症跟眼前的人不太吻合,而且鱼类埃博拉并不会传染人类,这么一想,也不太明白原因。
她马上问道:“那鱼是什么品种?有什么特征?你捕捞到了吗?没有回家吃吧!”
那男人忙摆摆手:“我可不敢吃,那鱼长的太恐怖了,身上全是透明的泡泡,一戳就流脓,而且尖嘴獠牙特别锋利,它昨天死死咬住我不放,我用棍子打了它,才让它松口,随后把它又扔回了海里。”
“哦,我明白了,你感染的应该是这种鱼传染的病毒,不管怎么样,你得先隔离,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先去三楼病房登记,等会我带医生们过去会诊。”
说完,方觉夏迅速开了张单子,递给对方,那人千恩万谢的准备离开。
方觉夏忙从抽屉里拿了只口罩,扔给他说道:“记得一定要戴好口罩!”
“好!”那人乖乖戴上,上了楼。
他刚下楼,方觉夏便吩咐保洁阿姨忙往一楼大厅喷洒消毒水,不放过每个角落。
她隐隐有种预感,一种新型传染病马上就要席卷淮南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