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公爵大人请坐。您要不要吃些点心?来几颗枣子如何?我这儿还有些上好的柿子。我这年纪虽然不能喝酒,倒是可以帮您弄杯冰牛奶,加过蜂蜜的。大热天里喝这个正合适。”珊莎.史塔克脸红着说。
天气的确很热,亚瑟的丝质外衣贴紧前胸。空气郁窒而潮湿,像条湿羊毛毯般覆盖整个城市。穷人纷纷逃离他们闷热窒息的住所,想在河畔抢个位子歇息,只有那里才有些许微风,结果河边被挤得壅塞不堪。“那就谢谢你了。”亚瑟弯下腰亲着珊莎的手说道。
“珊莎你该回房了。”艾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人很不舒服,最后珊莎委屈的看着亚瑟提着裙子做个淑女礼后缓缓走出房间。
“老百姓说夏天的最后一年是最热的年头。当然啦,这只是民间的说法,可有时候还真让人产生这种错觉,你说是不?每到这种天气,我就怀念你们北方人还有夏雪。”女侍在他们中间放上一个托盘,亚瑟朝她微微一笑。“真是个好孩子。”
“公爵阁下,请问前任御前首相国王之手琼恩.艾琳过世的时候你在旁边么。”艾德问。
亚瑟喝了口牛奶,努力忍受腻人的甜味快要吐了,心里吐槽着北境的重口味说:“首相大人,原来今天找我过来是问问题的。好吧!趁我还没把你们史塔克家族的人头按在狗上的时候,我自然很乐意告诉您他过世的情形。”
“你想要…”艾德被激怒站起来准备做些什么。
“我和他在君临共处了嗯…五年?六年?还有什么征兆看不出来?我认为这是来源于他长久以来默默承受的重责大任。他那对宽阔的肩膀都快被国家大事和别的心事给压垮了。这样的压力连身强体壮的人尚且难以负荷,何况琼恩他年纪也已不轻。若他为此身心俱疲,实在不足为奇。”亚瑟挥手打断,脸上挂满着微笑道。
“艾林大人病危时跟您说过些什么?”
“在他最后高烧弥留的阶段,琼恩多次高呼劳勃这个名字,我不确定他是叫他的爱子还是国王。艾德你知道的,他的儿子也叫劳勃.艾琳。他夫人不准孩子进病房,怕孩子被传染。国王陛下倒是来过,在病床边坐了好长时间,跟琼恩谈起往日的美好时光,希望能提振琼恩的精神。劳勃对的敬爱非常明显。”
“没有别的吗?没有遗言?”
“琼恩在和眼之前,向夫人和国王陛下说了句为爱子祈福的话。他说种性强韧!末了,他的吐词已经含糊不清,难辨其意。虽然隔天清晨人才故去,但琼恩大人在那之后已经平静下来,没再开口。”亚瑟特别在“种性强韧”加强了语调提醒他道。
“那,依您之见,琼恩.艾林大人的死有无蹊跷?”艾德问。
亚瑟轻佻着笑着问:“有无蹊跷?比如?”
“毒药。”艾德静静地提示对着亚瑟的挑衅视而不见。
“你所提出的这种可能性,我认为不存在。随便雇一个医生都能看出常见的中毒症状,却没有任何类似迹象。”
“我倒听说毒药是女人的武器。”
“是有这种说法。包括女人、懦夫还有太监。”亚瑟摸了摸下把感觉自己也该留着一脸性感的胡子继续道:“女人?兰尼斯特?太监?瓦里斯?懦夫?小指头?你觉得是谁呢首相大人。”
艾德.史塔克沉默不语,在他看来亚历山大家和兰尼斯特家这几年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他们之间没点龌龊艾德是不信的,“亚历山大的钢枪”还仿佛在耳边回响。他一直觉得是瑟曦害死了琼恩,前几天艾德从本上看到一个令他窒息的事实。
“好吧,首相大人不愿说就算了。”亚瑟站起来说,“明天我就回东境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起问吧。”
“您要回东境?”
“我父亲前几年病重让我接手了亚历山大家,现在信传来他病危了我去见他,顺便举行继任大典。”亚瑟耸肩说,“我劝你在君临千万别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小指头和蜘蛛。”
看着亚瑟挥手远去,这话艾德不用他提醒,小指头和瓦里斯有种能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本事。
……
凯特琳真的累了。这趟旅途漫长而疲惫,房间的窗户面向一条屋顶之间的小巷,恰可看到远方的黑水湾。床铺塞的是稻草并非羽毛,但凯特琳还是头一沾枕便进入梦乡。
凯特琳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凯特琳立时坐起,窗外,夕阳残照把君临的屋顶洒得通红。凯特琳睡得比预期的长。房门再度响起敲门声,人声传进屋内:“以国王之名,开门!”
“等等。”凯特琳一边应声,一边赶紧用斗篷裹住自己。那把匕首躺在床边桌上,凯特琳匆忙拾起,然后才打开厚重木门的门闩。
蜂拥进房的人都穿着都城守卫队的制服:黑色环甲和金色披风。为首之人一见凯特琳手中利刃,便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我们是特地来护送您进城的。”
“是谁的命令?”凯特琳问。
士兵拿出一条缎带,凯特琳一看,顿时喉头一紧。灰蜡上盖有一只知更鸟。“培提尔,”凯特琳说。想不到培提尔动作这么快。凯特琳望着带头的守卫,“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夫人。”士兵回答,“小指头大人只吩咐我们带您去见他,而且绝不能让您受到一点委屈。”
凯特琳点点头:“你去门外等,我换好衣服便来。”
凯特琳在水盆里洗了手,又用干净的麻布擦干。凯特琳的手指仍然僵硬而不灵活,好容易才穿上胸衣,在颈间系好那件褐色的粗布斗篷。小指头怎么知道凯特琳在这里?这绝不会是有人出卖说的。北境人脾气倔得紧,忠心耿耿到顽固的地步。难道他们来得太迟,兰尼斯特家已经抢先一步知道自己到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