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南宫琛才听到一句稍微顺气一点的话——“我们找到她了!”
湿泞的盘山公路被照得灯火通明,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就在山腰的那棵树旁,车子和粗壮的老树重重相撞,车前盖已经完全变型,车内的安全气囊完全弹了出来……
“琛少,我们……”翌雷撑着伞走近,还没来得及汇报,便被南宫琛重重地推了出去。
他旁若无人,亲自走向惨不忍睹的车身,大步靠近驾驶座,任凭湿冷的雨帘很快沾湿了他的头发,干净的裤脚上也沾上片片不和谐的泥泞……
远处传来呼啸的警笛音,翌雷忐忑地往后站了站:他刚刚还报了警,打算把这件事交手出去的!现在看来……好像多此一举了。
“乒!”
主驾驶的车门被他大力拉开,被震碎的玻璃“哗啦”地落在地上,残破了一地。他终于看到了被安全气囊包裹住的她,暗色的瞳孔再度一紧,他想也没想地一把将她拉出来,抱在了怀里……
她一动不动,绵软的身体无力地瘫软着,湿漉漉的雨水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才微微颤了颤。
南宫琛的呼吸不由一松,悬在心口的大石像是瞬间落了地——
太好了!她还活着。
“舒小婉!”他出声叫她,嗓音低沉,却又带着一分他自己都浑然未觉的欣喜,“舒小婉!睁开眼睛!醒醒!”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于缓缓睁眼,从晕倒中醒来——空洞的双眼先是没有任何焦距,然后在看到了他之后,眼底的泪花迅速积聚,无尽的委屈和恐惧都写在眼里……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她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她的恐惧如此清晰强烈,让南宫琛的心不由放软,他的长臂搂紧了她,大掌忍不住抚上她的背,顺着脊柱一下又一下地安抚,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没事了……乖,没事了……”
纤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缠住他的脖子,一个劲地想要往他怀里钻,勒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他那件西装外套上,混着雨水,湿漉漉了一大片……而这些,南宫琛通通包容。
“没事,没事了……”他附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地低喃,薄唇吻上她湿掉的发丝,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哭闹的孩子,脾气好得不像话。
旁边的翌雷看呆了!
不止是翌雷,一干下属都看呆了!
这是……琛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呼啸的警笛音越来越近,雨水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南宫琛蹙了蹙眉,搂紧了怀中像考拉一样缠着自己的女人,拍着她的背轻哄:“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恩?”
翌雷也连忙回过神来,招呼着下属,去处理“多此
一举▃()_[(.)]▃?▃??▃()?()”
招来的警\察。
舒小婉却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她无声地猛摇头,抽噎着趴在他的肩膀,半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还是怕……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害怕!()?()”
这是对死亡最直白的恐惧!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漆黑无际的郊外,不受控制的车身,不断加快的车速……而她只有一人!这不是模拟飞车的游戏,这是一旦“ga)?()”
,她真的会死的现实!
怎么可能不怕?
“烨……烨……()?()”
她开始不断呢喃南宫烨的名字,往他的怀里使劲地靠,她恐惧的心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南宫琛的动作倏地一僵,原本柔和的脸色顿时一沉:原来,她此刻一切的依赖和信任,都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南宫烨?因为经历过一场惊吓,她分不清他是谁,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委屈地扑上来?
一切,似乎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再一次,当了南宫烨的替身!
骄傲的自尊心让南宫琛不由愠怒,他很想推开她就走,扔她在这个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想清楚他是谁了再说!可是,在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委屈时,却又下不了手……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他低怒地开口,只能选择退步。
“烨……”她的胳膊搂着他还是不肯放。
他心中不由发紧,只能一退再退,退出底线之外——他抱紧她,嗓音颓然而沙哑:“乖,我在……这样行么?恩?”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拍了拍她的脊背,南宫琛深吸了口气,把升腾起的愠怒全部强压了下去,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放柔了脾气安抚她。
可是,现实却不容他逃避——
“烨!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丢下我!”她紧缠着他不肯放,滚烫的眼泪和冰冷的雨水全部淌在他的颈间。
南宫琛的胸臆间一阵阵发紧,不知道是被她缠的?还是被她哭的?抱着这样无助,又似乎有些“意识不清”的她,他却始终硬不下心,只能一退再退,直至退出底线之外——
“……好,我在……我不会丢下你。”
第一次,他主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