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沫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城市找了三个小时,却一无所获——她根本不知道她应该去哪里找!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但是公司都已经人去楼空,她怎么知道球球会被藏在哪里?
期间她打斯特的电话,却没有一次打通的,都是不在服务区。
连斯特都不能帮她,她不知道还能指望谁?
铺天盖地的绝望覆盖上来,让丁沫沫不禁无助地在马路便蹲下,将头埋在了膝盖中抽泣……
她手中的电话,却在五分钟内,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斯特的号码,丁沫沫欣喜若狂,激动得差点将手机丢了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抓稳了手机,仓惶地按下接听键:“喂?”
“他很好,等我回来。”他特有的沉稳嗓音从对面传过来,斯特如此淡淡地交代,安抚了她一句,然后利落地搁下了电话……
孩子是秘抱过来的,扑到丁沫沫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丁沫沫也吸着鼻子,搂住怀中的小人,却怎么都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几乎沾湿了球球的背。
等到情绪稍稍平复的时候,丁沫沫才想起球球已经没事了,那么他自己呢?
她竟然忘了问他自己怎么样!
“没事。”秘摇摇头,微微一笑,下意识地扯开了话题,“早点带他回去休息吧,小孩子经不起吓,回去好好安慰。”
说完,不等丁沫沫开口,反身直接离开。
“等等……”丁沫沫叫不住她,只能转过脸:“不知道。”
刚刚在那个阴暗的仓,他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然后就是爸爸冲进来,将他抱在怀中,安慰他不用怕。
他的眼睛被爸爸蒙上了,听得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那……”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对上他茫然清澈的小脸,丁沫沫还是忍了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尽量让孩子忘记这种记忆,而不是唤醒他的记忆!
不能因为她个人的好奇,就给孩子留下不必要的阴影。
“妈咪……”
“好了,没事了。”她轻轻地拍了拍球球的肩膀,“我们回家。”……
将孩子交托给优优帮忙带着,丁沫沫就往斯特的公寓赶去。
今晚斯特没有出现,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站在公寓的门口,丁沫沫紧张地捏着手中的门钥匙。虽然她有他家的钥匙,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门,她一直在想: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
她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门进去……
“斯特,你在吗?”客厅里昏暗一片,房间中
的灯却是亮着的()?(),
透过门缝()?(),
还能隐约看到光线投射出来。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酒精味道㊣()㊣?㊣??㊣()?(),
刺鼻的感觉让丁沫沫心中一慌()?(),
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房间冲了过去,“碰”地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坐在床上的男人不禁一震,警惕地抬头,看清楚话的同时,暗中将手背到身后,却无法掩藏这些用过了的酒精瓶子和边上带血的无菌纱布。
他都已经将孩子交给秘,让秘送回去了,怎么……她还有时间来找他?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陪着孩子。
“你的手……怎么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丁沫沫犹豫着问出口,眉宇间满是关切,“是不是刚刚救球球的时候,弄伤的?”
斯特不说话,只是手上的伤反正被她看见了,索性也不瞒着她,将手继续拿出来擦消毒水……
带酒精的消毒水触上他的皮肤,让他不禁“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边上的丁沫沫也终于看不过去,主动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活:“我帮你吧。”
他手上的伤口很奇怪:不像是刀伤,更不像是枪伤,反倒有点像是——某种机器弄出来的摩擦伤。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那边……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拿起消毒棉球,在那些嫣红的伤口上擦拭着,半响才喃喃地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
“没事。”他一语带过。
那个阴暗的仓,他是不打算让她知道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唐路竟然会找到那样一个地方,真叫让他好找!
她始终低着头,听到他说“没事”的时候,身形不由一僵,手上的棉球不禁一抖,正好按上他的伤口,让他不由蹙眉,“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