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射到湖面,平静的湖面把大部分的光线反射出去,所以在岸上的人看不到水中的情形。
痴痴的唐逸飞和黑子久久不能平静,就在刚刚,他们好像处于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太过渺小了,渺小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黑子突然不知何故哭泣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那哭声中尽是悲切。
陆云凡不知所措,但见唐逸飞除了呆愣还安然无事,于是在他的脸上捏了两下。
唐逸飞悠悠转醒,见到黑子哭的不像样子,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啪!”哭声竟然立时止住了。
“飞哥,飞哥,我们还活着吗?”黑子的话让人感觉有些语无伦次。
“啪!”唐逸飞又扇了他一巴掌,“疼吗?”
黑子摸了摸被打了两巴掌的脸,“飞哥,好像不疼!”
“不疼?”唐逸飞抬手又要打过去,却被陆云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别打了,水里太冷,应该是被冻的麻木了,我们快点上去,回去暖暖身子,着了寒气生了病可就麻烦了。”
唐逸飞这才停下手来,拉着陆云凡的手说,“陆老板,这水里真有你说的东西!”
陆云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水中把他们拖上来的时候,看两人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了一点,但是没有证实,他也不好和铁汉他们说,惊扰军心是大忌,不然明天就没人敢下来了。
“我知道,没事没事,我们先回去。”
打断他的话,陆云凡招呼着铁汉先把绳子捆在了唐逸飞的腰间,对崖上的几人喊道:“往上拉!”
绳子慢慢向上被拖拽,他们便又把黑子绑在了第二条绳子上。
等他们全部回到马路上,已经又是半小时之后了。
老孙已经把车上的人都送回了店里之后,又回到了这里,时间已经很晚,于是他们没有多做停留,收起所有装备,便全都登上了三轮车的后车斗。
晚风吹着,陆云凡感觉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就像要结冰了一般,异常的冰冷,仿佛要讲他体内最后的那一点温度也压榨出来,牙齿咯咯直响,但是他却一直坚忍着。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承受的后果,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得到之前必须要承受的痛苦,好像这一切都是交换,在他改变了生活方式之后,所得到的每一分钱,每一样东西都是这样换来的。
铁汉见陆云凡哆嗦成一团,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长毛见状,忙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一件下来,和铁汉盖在一起。
月亮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低,这一次山路崩塌,也不知道政府会不会介入进来,陆云凡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对此始终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幸好这一次,王教授还是跟来了,以他的关系,或许是可以把负面影响力压到最低的,至于能不能就此掩盖过去,他却不敢擅加揣测。
今天晚上回去,这件事是一定要和他们说起的,毕竟再次凑到一起,他的所有行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与其让他们自己查出来,倒不如大方一点,把这件事全盘托出,大佛内的玉佛究竟值不值钱,最终还是要马向横来过过眼。
吃独食是肯定要不得的,不管什么时候,一起发财才是最安全的路子,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来头不小,有他们一起承担这份风险,他这个小人物也好躲在他们的身后慢慢成长。
倘若能让这些大人物欠下他一份人情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云凡琢磨着这件事情后续可能的发展,老孙怕是以后也不能待在这里了,上游的河水断流,这尊大佛也迟早会再次露出水面。
而且铁汉告诉他说,连他们来时的路都被炸塌了,所以这条路上几乎可以肯定,再也不会有骑行者经过这里,所以他辛辛苦苦张罗起来的小店也就可以宣告歇业大吉了。
不过今晚或许还可以让他们赚上一大笔,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可是以后呢?把老孙也带去京城吗?这个家伙虽然有点脑子,但是花花肠子却太多了,要是控制不好,很可能会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而且他已经结婚了,要是带他离开,他一定会拖家带口。
还有他在山下镇子上的小生意,也要一起转手了才能离开,根本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
陆云凡长叹一口气。
唐逸飞见他似乎有些心事,便问道:“陆老板,你明天是如何打算的?”
陆云凡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年纪没你们大,你们不必这么称呼我,和铁汉一样,叫我小凡就好了,咱们以后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见外!”
长毛扯着脖子抢到:“那怎么行?怎么也得叫声凡哥吧,我也比他大着呢,跟谁混该怎么称呼都是规矩,这怎么能乱?”
铁汉笑着在他的脑袋上杵了一指,“我看你是在找存在感吧,怕他们几个后来者居上,把你给比下去了,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份都没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