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方谦不敢去看她充满嘲弄的双眸，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睛，“我当初也只以为是因为你身份的缘故，后来才发现你早已经不知不觉住进了我的心里。小烟，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为时晚矣，我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亏欠跟伤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竭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你拿什么弥补？顾明烟挽唇讽刺，眼里是深刻的不掩饰的恨意，“你跟程筱母女联合架空我爸爸在公司的权力，逼得他不的不宣布破产，最后导致他心梗发作而死。你说你要补偿我，你拿什么来补偿我？你能让我爸爸死而复生吗？你能让柳美娜吐出谋夺我顾家的那些财产吗？”
“我……”
在顾明烟连声的质问下，方谦无言以对。
他既没有能力让顾哲瀚死而复生，也没有办法让柳美娜从顾家谋得的财产悉数吐出来，即使真的有办法他也不可能那样做。他跟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柳美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不能，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要弥补我所受伤的伤害？”顾明烟忍住了拿红酒泼他一脸的冲动，心中的恨意被点，让她差点连冷静都无法维持，“方谦，你不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你放心，等我收拾了柳美娜跟程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但愿你无病无灾的，能等到我报复你的那一天。”
“小烟，你就这么恨我吗？”
方谦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憎恶心头一震，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所以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嫁给慕泽煜，为的就是向我们报复，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顾明烟看着他眼里陡然涌起的怒意，除了觉得莫名好笑外，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连丝毫被误解的难堪跟羞耻都没有。
她的手被捏的生疼，周围已经有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了，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弄疼我了，放开！”
方谦却是握着她的手腕不仅没放开，反而故意加重了力道，“你也知道疼吗，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我找了你那么久，结果你却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你——”
“谦哥哥，姐姐，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呢？”程筱温温柔柔的声音突然想起，目光落在方谦紧抓着顾明烟的手腕上眼里划过一道恨意，“姐姐，刚才的事情你不要生气，雅萱跟瑶她们那是不了解你才会那样说的，我已经跟她们解释了，等下次你们再碰面我让她们跟你道歉赔不是好不好？”
娇娇软软的语气一如当初跟她撒娇那样，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有多姐妹情深呢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防备，像是深怕她抢走她的宝贝似的。
顾明烟轻笑出声，“程小姐，麻烦你看好自己的未婚夫别对我纠.缠不清OK？我这个人脾气是很好的，但我老公脾气可不大好，他又小气又爱吃醋，要是误会了我跟你未婚夫之间的关系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程筱心中暗恨，面上却丝毫不显，想要拉她的手又一副害怕被拒绝的样子，“姐姐你当真要跟我们如此生分吗？就算我跟谦哥哥对不起你，但我妈妈也照顾了你跟你爸爸那么多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你为了一己之私就要让我们大家都不痛快吗？你这样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这种东西我当然有啊，可也要看人不是，你跟你.妈妈……”顾明烟退后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悠然一笑，“你们母女俩配吗？对你们再如何我良心都不会痛的。”
“是，我承认我很早就喜欢上了谦哥哥，憎恨他眼里只看得到你，是你告诉我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表白，就要努力的争取，自己的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程筱看着她笑意璀璨的脸，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压低声音恨恨道，“就算是我抢了你的男人，那也是你教我这么做的。”
顾明烟眯了眯眼眸，唇角勾起，“比起不要脸，程筱你果然无人可及！”
“姐姐你也不逞多让啊，要是没有几分手段的话怎么能将江城赫赫有名的慕公子抓在手里还飞上枝头成了慕太太呢。”程筱脸上漾着盈盈笑意，只是眼神里却全都是阴冷，“我现在好歹是市长千金，姐姐你说的好听点是顾家的千金名媛，你爸爸再如何有名也是个死人，说白了你也只不过是个落魄千金而已，没有慕公子在背后给你撑腰，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顾明烟笑意明媚的看着身形颀长，面容冷峻，正朝着她走来的男人，眉眼很是坦荡的告状，“老公，程小姐说我给她提鞋都不配呢。”
程筱呼吸一滞，在男人冷的刺骨的视线下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心里很顾明烟恨的要死，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慕总，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是姐……慕太太误会了。”
“是吗？”慕泽煜的表情凉薄的看不出波澜，就连声音也是淡而无味毫无波澜的，“程小姐这话是说我太太理解能力差？”
“没……没有……”程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知道有顾明烟的地方一定少不了慕泽煜的，可她偏还是没能克制住情绪得，得罪顾明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男人慕泽煜不好应付。
“老公，你怎么来了？”顾明烟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眉宇间笼罩着的的阴郁，心头咯噔了一下，旋即笑意甜蜜，“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了，所以你来给我出头的么？”
慕泽煜哂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是慕太太，谁能欺负得了你。”
顾明烟知道他小肚鸡肠犯了吃醋的毛病，穿着高跟鞋的脚生疼索性将脑袋靠在了男人身上，小声嘀咕，“我一直在找你啊，可你不是跟大佬们在说话就是遇见了旧爱，要不是阿珂拉着我去见了周董事长，我都要做不到答应妈的事了。”
“乖，别生气了。”慕泽煜旁若无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晚上回家补偿你。”
顾明烟踮起脚尖，凑上前亲了下男人的下巴，嗓音软腻，“老公，我无端被人辱骂了怎么办？”
慕泽煜掐着她的腰身，语气满是宠溺，“怎么，慕太太这个名号不管用么？阿猫阿狗的也能欺负到你的头上，真是一步都不能开你身边。”
顾明烟娇嗔的横了他一眼，很是无辜的开口，“没有办法啊，谁叫我这只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碍了江城所有千金名媛的眼了。”
“慕太太要是麻雀，那江城也没有配成为名媛的千金了。” 慕泽煜轻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心里苦的人说话才会那么刻薄，慕太太可是我心中的小仙女。”
小仙女这个形容词还真是……蛮贴切顾明烟的。
她立即没开眼界的，将手放在男人的掌心，娇艳的脸蛋有些红红的，“老公，我们家是不是我说了算呀？”
“那是当然，你是慕太太，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慕泽煜看着她一脸纵容，握着她冰冷的手皱了下眉头，“手怎么这么冷，叫你多穿件外套偏不听，要是冻感冒了别跟我嚷着头疼难受。”
柔弱无骨的手被他粗粝的大掌包裹爱掌心，顾明烟的心里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抿了抿唇，“老公，我想回家了。”
“好。”
慕泽煜斜睨了眼站在那里无所适从的方谦跟难堪不已的程筱，“方少，程小姐，我太太不喜欢陌生人的一再骚扰，麻烦你们以后离她远点，以免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毫不客气的讥诮语气，方谦的脸色刷的白了。
“我跟谦哥哥只是担心姐……她在江城没有亲人。”程筱眼底阴郁，却偏要装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笑容都差点挤不出，“不过顾姐姐有慕总这么疼爱，看来是我们操心了。”
方谦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的身影，男人穿着高级定制裁剪得体的西服，女人长裙摇曳光滑的肩头圆润妩媚，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尽管周遭环境嘈杂，可他们十指相扣却是任何人也无法插足的和谐画面，仿佛周围所有的人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方少，你在我太太这里连路人甲都不是，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慕泽煜看着方谦难堪至极的脸色，丝毫没有风度的冷眼讽刺，“我这个人向来容不得别人侵占我的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牵扯都不行。否则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既如如此，慕总就该将人照顾好了，让她郁郁寡欢的坐在这里自己反倒跟旧爱牵扯不清，这样你也敢说将她放在了心上。”
“郁郁寡欢？”
慕泽煜玩味的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表情像是在笑，眼角眉梢却遍布阴冷，低眸瞧了眼怀中的女人，“你不高兴躲在角落伤心难过？”
他的语气是不确定带着某种疑问的，偏落在人的耳朵里仿佛又是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