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穿着男装,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了出来,想要偷她系在腰上的钱袋,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是一个七岁的小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经入冬了,还是单衣、衣不蔽体。
他的脸上脏兮兮的,饿得面黄肌瘦,但是他的手掌很细嫩,可以看出以前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
小孩噗通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说他的母亲患了重病,没有钱医治,他愿意卖身给她为奴,只求能换得一点钱财,给母亲治病。
她被他的孝心所感动,跟着他来到了一座破庙,小孩的母亲就躺在破庙之中,气息奄奄,眼看就要不行了。
薛东篱出手将她救活,小孩感激不已,直言愿意终身为奴,为她鞍前马后。
薛东篱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问他:“你叫什么?”
“我叫谢世襄。”
她见那男孩是个练武的奇才,便将他留在身边,但没有收徒,而是以小厮的身份随侍左右。
虽然没有师徒名分,其实他们已经有了师徒之实,谢世襄的一身武艺都是她所传授。
谢世襄也很争气,很快就成了一代宗师。
她在西北过了将近二十年,必须离开了,否则就会有人发现她不老不死的秘密,于是她将自己在西北所经营的财产都交给了谢世襄打理,并且给了谢世襄一大批宝物。
谢世襄当初跪在她的面前发誓,这一切都仍然是薛东篱的,他只是帮忙打理,绝对不会有半点的不臣之心。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了。
他的心,是否还如当年一般纯粹呢?
很快飞机就在光洋市的机场落下,高一凡不在西北,宋家俊亲自来接的机。
一看到宋家俊,薛东篱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血口,虽然已经结痂,却显得非常狰狞,如同一条血红色的蜈蚣。
薛东篱沉声问:“是谢家的人干的?”
“那个谢意岚的实力很强。”宋家俊道,“我和刘天都被他一招击败。”
薛东篱的眼中仿佛开始结冰,宋家俊连忙露出一道笑容,宽慰道:“薛小姐,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他摸了摸脸,说:“这点伤口不算什么,男人身上的伤疤,都是勋章。”
薛东篱道:“我怎么能让别人随随便便在我的人身上留下伤疤?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她直接抬起手,按在了宋家俊的脸上,宋家俊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紧跟着又是一阵麻痒。
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反而是薛东篱的手掌心,让他心口发烫,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之中,鼻子里闻到的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死也值了。
薛东篱收回手,道:“好了。”
宋家俊这才回过神来,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摸了摸脸,心中顿时一惊。
他的脸居然完全好了,伤疤直接消失,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他惊异地看着薛东篱,这是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