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亭自以为很完美的表达,在庄兰依看来却是在暗示她消息的内容,她双眉紧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得已问道:“兰亭大哥,这,是暗语吗?”
叶兰亭以为她没听明白,略为羞涩道:“那就算暗语吧,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你可以再仔细想想,是什么意思。”
庄兰依认真的点点头,她觉得或许这是翊王与父亲定下的暗语,她不知道不要紧,回去告诉父亲,父亲一定能明白。
她急于转达这个重要消息,不多时便告别了叶家兄妹二人,匆匆回了府,去找庄丞相。
可庄丞相听到她的话更是一头雾水,“鲜花赠美人,花美人更美。”这分明是一句表白的话啊。
他再三确认会不会记错了,在得到庄兰依十分肯定的回答后,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暗自想着,若是实在猜不透只能悄悄寻个机会再去见见翊王了。
……
三日后的早朝,昌明帝亲自下令禁止全城百姓再谈论金矿之事,同时也因为此事严厉的斥责了墨敬琦一番,不仅罚了他一年俸禄还责令他在翰王府面壁思过,一月不得外出。
可对于他所犯下的错来说,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微不足道。
有些刚直的大臣纷纷上表反对,却被昌明帝拦下道:“朕已经问清楚,翰王未能及时上报金矿之事,实则是想要铸造一座金佛送给太后。
他隐瞒虽然有错,但孝心可嘉,朕一向提倡以孝治国,此事朕便网开一面,若有下次定然严惩不贷。”
皇帝已经如此明显的偏袒,众朝臣自然也不便多言,更何况皇后已经暗中做足了准备,夸赞皇上圣明和翰王仁孝的人反倒更多。
如此一来,这件本该是举朝震惊的私藏大案,就这样被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连一点风浪都没有掀起。
墨敬染早已猜到,只凭这一案,昌明帝并不会把墨敬琦如何,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为墨敬琦准备了一个如此拙劣的借口,铸造金佛,以表孝心,呵,亏他说的出口。
他只是忽然有些好奇,他这位自私自利,能对发妻暗下杀手的好父皇,究竟是真的对那母子二人有几分真情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墨敬染边思考边往宫门外走去,忽然听到一声轻咳,他回身看去,便见庄丞相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墨敬染放慢了脚步,庄丞相就落在他身后两三步远时,小声开口道:“王爷,恕老臣愚钝,没能理解您让叶小侯爷交代的话究竟是何意啊?”
墨敬染心中疑惑,他让叶兰亭交代什么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停下脚步,看着庄丞相不解的问道:“交代什么?本王不懂丞相是何意?”
庄丞相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见朝臣们都已三三两两的走在他们前面,他才道:“‘鲜花赠美人,人美花更美’这不是王爷让叶小侯爷与兰依传话给臣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本王何时让他们传话了?”
“您说您与定北侯府关系颇深,又让兰依常去定北侯府走动,不是为了方便传些消息给臣吗?”
墨敬染斩钉截铁道:“一派胡言!谁告诉你本王是这种意思的。”
庄丞相一惊,“王爷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何……”
墨敬染的眼神透着一言难尽的复杂,他不过是委婉的提点几句,好为叶兰亭创造一个接近庄兰依的机会,谁知道庄丞相自己竟然能脑补成这样,可这个理由让他怎么说出口?
墨敬染轻咳一声:“本王不过是听叶兰亭说叶青歌闲的无聊,所以想让庄小姐多去陪陪罢了。庄丞相莫要多想,本王并无其他意思。”
墨敬染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庄丞相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
他喃喃自语道:“并无其他意思?那叶小侯爷这所谓的‘鲜花赠美人,花美人更美’莫非是单纯的夸赞兰依的?”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他还想与墨敬染聊聊今日陛下处理金矿的事,可一抬眼墨敬染却已出了宫门,坐进了翊王府的马车里。
墨敬染回了府,刚要派人去请叶兰亭,却见叶兰亭已经在他府上等他了。
等的百无聊赖的叶兰亭见到墨镜染时,顿时满面春风的上前道:“王爷,多谢你出“口”相助,昨日我已经见到庄小姐了。”
墨敬染神色复杂的瞥着他一眼:“哦,结果如何?”
叶兰亭一脸得意道:“自然是非常好,她不仅与我志趣相投,谈笑风生,甚至还主动问我是否还有别的话要和她说?王爷,你说他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
墨敬染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本来不想打击他,可是想到自己正饱受思念之苦,他凭什么要尽尝爱恋之甜。
他忽然恶趣味的道:“本王今日见到庄丞相了。”
墨敬染接着便把今日庄丞相与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他。最后还不忘一本正经的替他总结:“庄小姐应该只是想要完成庄丞相交代的任务,所以你是自作多情了。”
叶兰亭听完,惊的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沉默无语,片刻后突然“嗷”的喊了一声:“怎么会是这样!那本公子岂不是白高兴了?!”
墨敬染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嗯。”
叶兰亭欲哭无泪,刚起的爱情火苗瞬间被熄灭,他失魂落魄的摆了摆手道:“我走了,本公子要回府闭门疗伤去了。”
留下墨敬染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里,他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轻轻抚摸,低语道:“阿凝,再等等我,一切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