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芊芊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玉少哲不屑的看着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呵斥道:“快点把东西拿出来,本王没时间在你这耽搁太久。”
成芊芊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道:“好,既然殿下看不上臣女,臣女自然不会纠缠殿下。”
她从袖子里拿出定情信物,一块白玉鸳鸯同心锁,轻轻放在桌上,又执起手中的茶杯接着道:“殿下与臣女一起喝了这杯茶,此后臣女与殿下再无瓜葛。”
她说完便一饮而尽,带着一种被伤透心后的决绝。
玉少哲盯着着眼前的杯子,喝了它从此他便自由了。
他端起的茶杯已经到了唇边,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男子忽然拦下他道:“殿下且慢,这茶不对劲。”
只见那男子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细细的盯着那茶水的颜色观察。
玉少哲眼睛一缩:“佟先生,茶里莫非有毒?”
一旁的成芊芊脸色煞白,额前已经多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她此时才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毫不怀疑若是真的被查出茶里有毒,二皇子怕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那男子没有说话,从腰间又拿出一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透明小瓶子,把那茶水轻轻滴了几滴在里面,片刻后,那小瓶子没有任何变化。
男子松了口气,收起小球道:“是属下看差了,茶水无毒,殿下可以放心饮用。”
只是他内心却很困惑,他鼻子一向异于常人,明明已经闻到了毒药的气息,为何会没有呢,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而此时,二皇子已经把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干净利落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信物,转身便走。
那男子也紧随其后,却在出门的刹那,忽然回身看了箫凝嘉一眼。
成芊芊在他们身后,‘恭送殿下’四个字说的哀婉悲怆。
可就在那二人走出院门,不见身影后,成芊芊伤心的神情一扫而空,腿一软坐在桌前,拍拍胸道:“刚刚好险,太可怕了。”
她看向箫凝嘉疑惑道:“叶姑娘,刚刚可是你在茶里动了手脚?”
箫凝嘉点点头,解释道:“我确实在递给你茶壶时先放了解药在里面,二皇子身后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草药味,定然也是习医之人,你如此下毒,怕是瞒不过他。”
成芊芊长舒一口气,“太险了,还好有你在,只是没能让他中毒,可惜了。”
箫凝嘉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二小姐为何一定要给他下毒?”
她看着箫凝嘉迟迟不语,就在箫凝嘉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时,她却开口了:“其实,我是为了太子殿下,只要他昏迷不醒,便不能登基称帝,这样太子殿下才能多些时间准备,你知道吗?我一直有种预感,太子殿下很快就会出现了,他一定会出现的!”
箫凝嘉看着他说起玉少锦时闪闪发亮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你,该不会是对太子殿下……”她欲言又止。
成芊芊不再是刚刚在玉少哲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忽然站起来,斩钉截铁道:“没错,我心悦太子!玉少哲在我眼里,连给太子提靴都不配,我怎么会稀罕嫁给他,不过是想要接近他,方便给他下毒而已。”
“可你这么做,太子知道吗?”
成芊芊一脸柔情:“太子殿下那般玉树兰芝的人物,一定不屑我这样的手段,我不需要他知道,只要我能默默的为他做些事情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箫凝嘉:“……”
好吧,时辰不早了,她还是先带夏蝉出府吧,只是心中不禁感叹,他大哥这该死的魅力啊。
箫凝嘉带着夏蝉出了侯府大门,一路直奔明月楼的方向而去。
明月楼,南晋皇城极负盛名的一个酒楼,位置也极显眼,就坐落在南晋都城最繁华的主街之上。
主仆二人走走逛逛,快午时左右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里边请。”她们刚一进门,一个小伙计便立刻迎了过来,没有问她们需要什么,而是径直领着她们向楼上走去。
箫凝嘉便也没有多言,一路跟着小伙计一直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小伙计在门口站定,低声说了句:“郡主请进。”然后便转身离开。
箫凝嘉轻轻推开门,没有看到人,只看到正对着门位置摆着一扇高大的山水屏风,她带着夏蝉绕过那扇屏风,便见一身白色锦袍的玉少锦正端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陆淮就站在他身后。
箫凝嘉惊喜的喊了声:“大哥。”
玉少锦淡笑着点点头:“安宁,快,过来坐。”
箫凝嘉微微一愣,淡定的坐下:“大哥,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还是先用膳吧。”桌子上酒菜都已备好,玉少锦还很贴心的为她备好了碗筷。
“安宁,辛苦你千里迢迢来南晋,我一切都好,你如今也看到了,放心便是。”
他通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再加上那张迷惑众生的脸和春风和煦般的笑容,足以让天下女子沦陷其中。
可惜,却不包括箫凝嘉。
箫凝嘉冷静问道:“大哥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南晋此时朝局动荡,让我还是早些离开为好啊?”
玉少锦嘴唇微动,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箫凝嘉眼睛扫向他的胳膊,语气平静且坚定的说道:“把手臂抬起来,我给你号脉。”
玉少锦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但仍坚持道:“不必了,我身体并无大碍,我们还是快用膳吧。”
“好啊,你现在站起来,我便用膳。”
玉少锦忽然沉默了,他没有动,只是轻声唤了一句:“安宁……”
他话音未落,便见箫凝嘉忽然“啪”的一声拍向桌子,怒道:“玉少锦,我再说一遍,把手臂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