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思各异的跟着陆淮去了南晋的皇宫。
一路上箫凝嘉好奇的问陆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匆忙面见朝臣?”
陆淮恭敬的回答道:“禀郡主,昨晚的事情闹的太大,今早已经有很多朝臣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说此事还是早做了断,以免朝局动荡,也怕耽搁下去多生事端。”
“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体,一旦暴露于人前,岂不是更容易引起麻烦?”
“洛神医今日已为太子殿下治疗过,太子殿下可以自由行走一个时辰,但实际身体如何,属下也不清楚,郡主恐怕还要亲自问洛神医。”
箫凝嘉微微蹙眉,一脸沉思。
几人一路兜兜转转到了昭明殿,这是在南晋御房旁的一个偏殿,本是平日里是一些忙于政务的朝中重臣的临时休息之所。
二人刚一进门 ,便看到洛白正在里面背对着他们,身子微弯,在一张桌子前研究着什么。
听到声音,洛白转过头,神色一松,“小师姑,您来了。”
他又转身抱拳道:“翊王殿下。”
箫凝嘉看着这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和各种草药,顿时明白了,忙问道:“太子殿下体内的毒,可是有进展了?”
洛白点点头,面露喜色道:“小师姑猜测的果然没错,那毒医被喂下了太子殿下有毒的血液后,身体并无异样,他的身体确实与众不同。
今日情况紧急,洛白斗胆,从那毒医身上放了点血,给太子殿下饮下,又用您以前教过的针法为他疏通经脉,太子殿下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只是他之前身体受损严重,前几日行走时间不宜过长。”
箫凝嘉心中稍安,“那便好,等他一会儿回来,我再为他诊一诊脉,这一晚辛苦你了,多谢。”
“不不,洛白不辛苦,更当不得小师姑的谢字,能为小师姑所用是洛白的荣幸。”洛白慌忙解释,然后悄悄抬眸望着箫凝嘉,又看了眼墨敬染,欲言又止。
箫凝嘉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倒是墨敬染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有什么话要单独和阿凝说,本王可以回避。”他说完便要迈步出去。
此时箫凝嘉才反应过来,却抬手拦下墨敬染。
转头对洛白道:“是我疏忽了,你能千里迢迢与阿染一同前来,定是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我没有任何事情,需要瞒着阿染。”
洛白心中一震,他倒是低估了墨敬染在箫凝嘉心中的份量。
他定了定神,从怀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还有一本小册子,册子里还夹着一封信。
他恭敬的双手托举着,递到箫凝嘉面前:“小师姑,这是师父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箫凝嘉接过来,先是打开那本册子,上面用飘逸灵动的字迹记载着各种疑难病症的医治方法和所用药材,后面还有一些不同药物间相生相克的注意事项。
当那一个个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箫凝嘉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眶忽然有一丝温热,那些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与她母亲留给她的手札的字迹一模一样。
她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再次看到属于自己母亲的东西。
她压了压自己澎湃起伏的心情,又拿出夹在里面的那封信,信封上是五个疏狂的大字:小师妹敬启。
打开信件,里面寥寥数语:
小师妹,虽未相逢,见字如晤:此册乃师父当年亲笔所,如今送与你也算是理所应当。
玄医门乃师父一手所创,师父曾言,‘医者当心怀仁爱,救死扶伤,’吾愧对她的教诲。
如今得知师妹下山,吾愿把玄医门门主之位交于师妹,有令牌为证,望师妹切勿推脱。
另:小徒洛白,才疏学浅,若能得师妹留在身边多加调教,不胜感激。
右下角的落款只有一个‘锦’字。
箫凝嘉读完了信,微微发愣,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那块漆黑的石头。
石头外观看上去就像是个被熏黑了的鸡蛋,只是上面用锋利的匕首雕刻了一个‘玄’字。背面是‘医者仁心’四个大字。
那字迹洒脱狂放,能看出刻字的人也定是个不拘小节爽朗豁达之人。
她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石头,问道:“这就是,玄医门的门主令牌?”
洛白点点头,解释道:“师父说当初师祖刚刚创立玄医门,正打算做块令牌,正巧无意中捡到了这块儿石头,她老人家觉得这石头的样子很奇特,而且很难被仿造,便在上面直接刻了这些字,当做令牌了。
不过小师姑放心,整个玄医门都认识这令牌,见令牌如见门主。”
箫凝嘉深吸一口气,看着洛白道:“把手伸出来!”
洛白不明所以,听话的把手伸了出去,箫凝嘉忽然把令牌放在他的手上,“你把令牌拿回去,告诉你师父,门主之位,等以后若是有缘见面,再做定夺吧。”
她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她娘亲之事,但并不代表要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门主之位。
洛白看着那令牌,有心推脱,刚要开口,箫凝嘉便打断道:“收好,按我说的做,不必多言。”
洛白的话被堵了回去,他愣了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洛白可以暂时收好这枚令牌,但洛白以后想追随小师姑左右,供小师姑差遣,求小师姑不要嫌弃。”
“额……你什么意思?”箫凝嘉忽然想起他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兄信中写的“留在身边调教”的话来。
洛白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坚定道:“师父说,让洛白留在小师姑身边历练,若是不能让小师姑留下,便要把我逐出师门。”
“呵,这是威胁谁呢,你们师徒二人如何与我何干!”
洛白眼神一暗,就在他以为箫凝嘉要驱赶他时,便听到她接着说道:“留在我身边可没有工钱,且必须对我唯命是从。”
洛白豁然抬眸:“……是,洛白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