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虽有内功护体,也禁不住怪蛙这么大的力量,翻滚了两圈,才卸去劲力,勉强站立。刚刚站定,大蛙又一跳过来,当头扑击而下。江流知道这怪蛙气力极大,难以对付,不敢再硬碰硬,使出轻身功夫,在石室内不断游走。
上层的甬道坍塌,大石碎块堆积成小山样,江流沿着大石块不断的闪转腾挪,大蛙虽然身形灵活,速度极快,一时间却也难追到江流。
石室的周围布着一圈长明灯,一人一蛙在室内奔跑追逐,一时间几十个影子也一起晃动起来,斑驳纷乱,活像鬼影乱舞。那大蛙追了一会,忽然停住,似是恼羞成怒,转向地上的九妹,舌头伸出,拍击九妹的后背。
江流见大蛙停住,暗自戒备,这时见它攻击九妹,心中大惊,大喝一声:“畜生,看招。”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发掌击向大蛙的背部,他怕这个怪蛙真的杀死九妹,这一掌便用了全力。
大蛙的舌头还未触及九妹身体,江流已击中它的身体。江流只觉得手掌如撞到一堵柔软的气墙上,真气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而大蛙更是毫发无伤,只身子轻轻一颤,“呱”的一声,便又向前跃起。
大蛙一跳便越过九妹,舌头一吐,又击向九妹,不过这次的目标却是九妹的头部。江流大惊,来不及多想,就地一个翻滚,滚至九妹身边,想将她拉走。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啪”的一声,江流觉得自己后背像被一块巨石砸中,护身的真气顿散,然后觉得痛彻心扉,几欲晕去。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尖利的唿哨声,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就看见自己正枕在九妹手臂上,那两只怪蛙却不见了踪影。
九妹见他醒来,满脸喜色,关切道:“你……你没事吧?”
江流坐起身来,晃晃脑袋,觉得头还有点晕晕的。然后他突然想起那两只怪蛙,赶紧四周瞧了瞧,果然再也寻不到它们的影子,不由疑惑的问道:“姑娘,那两只怪物呢?”
九妹笑道:“走了,刚刚走啦。”
“走了?”江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怎么会走了?”
九妹嫣然笑道:“走啦,它们真的走了,你不用担心啦。”
“那就好。”江流站起身来,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的搏斗的画面历历在目,还心有余悸。又听九妹道:“江……,你……你……”
江流听她说话有些哽咽,微觉奇怪,只见九妹站起身来,脸上极是苍白,眼圈却似乎有些红了,便问道:“怎么?我怎么了?唉……你怎知我姓江?”
九妹道:“我不但知道你姓江,还知道你叫江流。我问你,你……你和我不过萍水相逢,为何对我这么好?拼死救我。”
江流微微一笑,道:“哦,那也没又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个姑娘,我是个男人,不忍心看着你死在我面前。真正救人的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
九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舍了自己的命救我,我……我感激的很。”接着话锋一转,接道:“实不相瞒,我的名字叫黄薇……”
话至此处,忽听沉重的石门打开的闷响,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一人峨冠博带,一面走进来,一面拍手笑道:“好,好,江少侠果真是少年英豪,小王十分佩服,佩服啊,哈哈……”
江流一见此人,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最前面的这个人正是朱友珪,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有几个却是认识的,如苏承敬、冯廷谔,还有苏苏,她正靠在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公子身边。这个英俊公子,大冷天手里却拿了个折扇,模样潇洒,江流却不认识。
朱友珪一行人突然到来,又好像不是跟自己为敌。自己明明把洞府搞得乱七八糟,苏承敬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江流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道:“朱三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朱友珪长笑一声道:“江少侠,先别急,我先给你介绍些朋友。”他指着苏承敬说:“这位是苏洞主,两位已经见过啦。”两人相互行了一礼。
朱友珪又指向苏苏道:“这位是苏洞主的宝贝女儿苏苏,苏家的祖辈可是大唐名医苏敬,医术厉害的很呐。”江流向苏苏行了一礼,苏苏却正眼都没瞧他,只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只盯着身边的英俊公子。
朱友珪又伸手指向那个英俊公子,道:“这位小哥呢,叫宋玉,你俩可要多亲近亲近…哈哈”这时,冯廷谔接过话头,笑道:“江公子,宋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当日大相国寺外,就是宋公子从‘青龙会’杀手的手里救了你。”
“杀手?”江流一震,原来在大相国寺外,那个王头和李四竟然是杀手,可“青龙会”这个名号他却从未听过。不过从王头和李四的身手来看,这个青龙会组织绝对不简单。
自己原来是被这个宋玉所救,江流赶紧向那个英俊公子宋玉拱手道:“多谢宋公子出手相助。”
宋玉亦抱拳道:“一些小事,何足挂齿。”他面带微笑,温儒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弱生,谁会想到他竟有一身高强的武功。
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正是九妹黄薇发出来的。她像忽然间变了一个人,原来的黄薇如果说娇娇怯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话。那么,现在的黄薇就是气质高雅、明艳动人。她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着江流,道:“王爷果然是慧眼如炬,识得英才,这位江公子果然是少有的人物。”话却是对朱友珪说的。
朱友珪微笑道:“黄大当家,小王不敢自夸,还是有一些识人之明的。”又转眼对江流道:“来,江少侠,我来介绍下。这位呢,就是莲花荡的大当家黄薇黄大当家。”黄薇娇笑道:“我们都已经认识啦。”
江流犹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苦笑道:“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
朱友珪含笑点头,然后对冯廷谔道:“廷谔,你给江少侠讲讲吧。”
冯廷谔道:“是,王爷。”往前一步,对江流说道:“江少侠,说来是得罪了。其实从你到这夷山,一直到你闯进洞府里,都是一场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