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幕后大老板可以说半只脚踏出棋盘,往后的局面,他便可以和段老爷子一样在后方运筹帷幄。
况且江宗师搅局,他虽无心浑水摸鱼,可在这片浑浊之下,也能自由自在许多。
至于往后该怎么走,他不是棋手,就别操心了,该做的都做了。
父子之间有些沉默。
王计飞还是率先问道:“卢全的消息有眉目吗?”
王立皱起眉头道:“郑哥说,还在查。”
王计飞摇头道:“让他不用查了,我大概知道他落在谁手里了。”
王立点了点头,他提起这事时,郑庄便说了一句话:落在谁手里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已经有人咬钩。
他想起之前江宗师交待的事情,便汇报了一下,王计飞摇摇头只说尽管去办,正合他的意。
忽然,他问道:“妈去哪了?”
王计飞听见,头疼道:“还能去哪,她又不会杀人放火,成天只会跑出去和富家太太去瞎溜达。”
王立嘻嘻笑道:“爸,这你可得当心了。”
王计飞瞪了眼自家儿子:“说什么混账话,你妈是那种人吗!还有,你以后找媳妇千万别找像你妈这种富家千金,看起来左右逢源,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在家里连道番茄炒鸡蛋都能烧糊,这种媳妇儿要不得!”
王立呆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倒没想过娶媳妇这种事,他还在十六岁呐。
再说了会儿话,他便高高兴兴的出去办事,脸上精神奕奕,藏着一丝笑意。
他的心中一片清明,父子之间再也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隔阂,反而能够坦诚相对,互相打趣。
猎庄内,王计飞晃了晃神,又开始喃喃自语:“最近这败家娘们怎么老跑出去,可别真出什么意外,不行,看来得好好用家法教训一下她了……”
——
江云庭询问郎钟后,老人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窄小的檀木匣子。
他轻轻弹指敲了三下匣子,匣中生出一个极为隐晦的波动。
呼!
一阵阴风凭空吹起。
一道人影显化在二人眼前,正是离尘道人。
离尘道人此时模样大有改观,不再是头颅以下遍布墨黑的凄惨尊容,这股阴冷至极的墨黑凝结为一件宽大的道袍,附着在他洁白的魂魄上。
仙风道骨,带着点邪气。
这些还是郎钟尽心行医扬善,抵消了些许孽业的功劳,不过离尘道人向来看不大起这个后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见到江云庭,那是大大不同。敢承担郎家百世孽果,尽管还未履行诺言,单单这份胆识,他可清楚其中厉害。
况且此前,还与江云庭约定百年之内任凭差遣。
离尘道人纳头拜倒,施了个大礼,“拜见江道友。”
江云庭道了句客气,离尘道人这才起身,旋即看到郎钟和江云庭同坐在沙发上,便怒斥道:“成何体统,你老祖我见到江道友也得行大礼,你一个小小后人怎么能如此无礼,敢与江道友平起平坐!还不赶紧挪开屁股!”
郎钟一见老祖发怒,诚惶诚恐地起身,向离尘道人磕头道:“老祖息怒,老祖息怒!”
江云庭看得哭笑不得,这里既不是古代,也不是修真界,更无人在场,何必守这么多规矩。他稍稍劝了两句,离尘道人方才气消,不过郎钟却是不敢继续坐着了。
离尘道人一挥袖子,一股阴风吹起,把郎钟推出门外,又有些恼怒道:“老祖我与江道友议事,你掺和个什么劲,还不赶紧滚回郎斋,好好济世行医,免得堕了我郎家的名头。”
郎钟稳住身形,大把年纪却和垂髫小童一样,从门外探进脑袋,小心道:“老祖,那匣子……”
离尘道人回头瞪眼,他赶忙缩起脑袋,忙不迭离开了。临走远时,他还能听见这位老祖宗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