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客行踪飘忽不定,身份极为神秘,即使是谢家的情报网也没能得到确切的位置,答应苏妍之时那般爽利,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失望。
看着苏妍兴致满满的样子他也不想泼一盆冷水,更为重要的是他也想与苏妍多相处一段时日,这是第三份苦恼。
松阳镇镇头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生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女儿,冰肌玉肤,眉目含情,还未成年家门便是被镇上的一些大户踩烂了。
这户人家家境平平,仅只能维系生存,不过老父亲格外疼惜女儿,那些穿的人模人样的公子哥上门提亲却没一人是娶回去当正房,都是作为偏房太太的角色,同是一个村子的人,哪家哪户儿女如何还不是看的一清二楚,老父亲又怎肯答应让自己的女儿羊入虎口。
拒绝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平时就会找这家人的麻烦,老父亲当年也练了一些把式,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富家子弟才不敢有所过激的行动。
只是今日是姑娘成年的日子,自家人倒还没有庆祝,镇上已是有三户人家送来了贺礼,只是送的是彩礼。
老父亲在屋内掩面悲痛,母亲坐在一旁两眼含泪注视着女儿,女儿看着父母如此难做心中更是不忍,轻声开口道:“父亲,是女儿拖累了你,让女儿随他们走吧。”
“胡说!”老父亲拍着大腿吼道,“那些人哪个不是人模狗样,你嫁过去,那便是羊入虎口啊。都是父亲没用,唉!”
“父亲!”女儿双眼含泪跪于父母身前,泣不成声。
“女儿,你放心,有我在。我知道你心中已经有了别人,父亲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老父亲攥紧了拳头,毅然站起身道。
他出了门,将送来的彩礼一一退回,回来之时已是入夜,不住地咳嗽,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灰尘,尤为让母女两人心惊的是他嘴角明显经过擦拭不过尚有遗留的一点殷红。
“父亲,他们!”女儿紧咬嘴唇,眼中的泪水不断打转,不敢轻易落下。
“没事没事,他娘把包袱收拾一下,我们今夜就离开这里。”老父亲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抚在女儿的头顶上,眼中带着几分慈爱的笑容开口道。
“好,我们离开这。”孩子她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在这里她已经忘记生活了多少个年头了,可是为了他们的女儿,她们只能背井离乡。
女儿的眼泪在一瞬间决堤了。
“孩子,不要哭,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一句话,父亲便是说的无比艰难,面色也是惨白如纸。
“没事了,你们都去准备吧,我们趁着夜色离开。”父亲站起身走进了自家的地窖之中。
他这次去退还聘礼那自然是打了几家的脸,没了女儿尚未到婚嫁之期的理由只能被羞辱毒打。
依稀想到当年之时,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只是最终都需找到一处容身之所,他找到了所以放弃了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的日子。
如今这为了母女平安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柄三股钢叉,低声轻喃道:“老朋友啊,算起来我们有二十年时间没见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拿起你的一天,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老朋友,你也老了,不过还希望你能尽尽力。”
男人取下已有些许锈迹钢叉,走到后院开始磨砺,月上梢头之时母女已是收拾好了行李。
“走吧,我已经在后门备好了马车。”男人推开后门,引着母女二人一同行走。
谁知火光四起,一时间光亮如昼,已有数十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一家三口。
“呦,这不是常老头吗?这么晚了还带着一家出去散步?可不要颠坏了我的小娘子呢?”
一油头粉面手持折扇的男子缓步走出,看着手持三股钢叉的男人。
男人扫了一眼,认出了为首的三个男子,刚才那手持折扇的人是松阳镇贾家的公子贾平之,他身边那位一副纵欲过度的公子是松阳镇上所有米铺的庄家李府的公子李松仁,身形肥胖一脸横肉自火光亮起之时一对鼠目便从未离开过那女子身上的公子是王府公子王子熊,三人都是送下聘礼之人。
“你们这是在逼我。”男人向前一步,双目怒视着三家府上的家丁。
“常锋,我听我爹爹提起过你,一手三股叉使得倒是不错,可惜年老体迈只能当一头老牛,耕耕地。”贾平之一脸淫笑道,“不过你倒是生了个水灵的姑娘,不若成全了我以免大动干戈。”
李松仁与王子熊神色稍有所动,不过终究是按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