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都是黑烟,还发着一股浓重刺鼻的焦糊味儿,庆奴根本就看不清熊侣在哪,就大声的呼喊着熊侣在屋中四下乱摸,熊侣现在昏过去了,根本就回答不了庆奴的呼喊,庆奴急得跺脚,又被黑烟呛得涕泪横流,可他仍然不肯出去,干脆四肢着地的跪在地上边爬边找。
惊慌失措的庆奴终于在地上捞到了熊侣的脚脖子,此时的庆奴真的快被烟呛得挺不住了,也不去问熊侣现在怎么样,拉着脚脖子就向门外面跑,后脑勺被连磕了好几下的熊侣终于醒过来了,他哇的一声想哭,可是刚一张嘴就被黑烟呛得连连咳不止,庆奴还以为熊侣死了呢,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又惊又喜的哭道:“公子别怕,老奴在这里,老奴在这里。”
熊侣哀声哭道:“完啦,神仙生我的气啦,神仙打了我个掌心雷,不但把我,连许强和程程姐都给打跑啦。”
庆奴哪知道许强和程程姐是谁?更不知道熊侣说的神仙是什么,拖着熊侣的脚脖子冲出屋门口,不住口的叫人快去喊御医,等他也喘匀一点气后才回头去看,只见熊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珠子瞪得滚圆,满嘴都是白沫子,看来是又昏过去了。
熊侣这次的昏迷,是庆奴拖着他往外跑时,后脑勺让门坎子给撞的,因为庆奴跑的急,这几下撞的还挺重,有点轻度脑震荡,御医们来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给开了几剂镇定安神的药,又给脑袋包上了消肿止疼的药膏,嘱咐了点注意事项,就上一边跪等结果去了。
庆奴心里明白,这一定是被自己拖着跑时后脑勺撞门坎子或是门框上了,因为从当时传回手里的震颤感上,应该是这么回事,可是他如何敢坦白呀?说了实话他的主子非剐了他不可,所以只好闷声藏在心里,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楚穆王商臣正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楚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晋国,这次竟然联合了宋,鲁,陈,卫,郑,这几个国家一起围攻了楚国的小兄弟沈国(今安徽沈丘东南),沈国弹丸之地又怎么架得住这几个国家的围攻?所以直接溃败亏输,沈国国君被杀,其家眷的下落不明。
对于沈国的宗主楚国来说,这可是大大丢脸的一件事,如果连自己的尾巴国都保护不了,今后还有谁会跟着楚国啊?况且多国联军光是灭掉沈就完了吗?越过沈地可就是楚国的国土了呀。
如今灭掉了沈的多国联军虽然没有向楚国边境进发,可也没有撤回兵力,就在沈地休整补备,下一步的目标还用问吗?
所以楚穆王商臣一听儿子受伤,只是略微问过知道死不了后,就开始全力准备迎战,此时中原霸主晋公刚死不久,他的儿子晋襄公也算是位有道的明主,晋国的实力太过强大,就算是楚国这样的超级大国,就算是商臣这样的有为君主,也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商臣老谋深算,他知道光凭这楚国的实力,与多国联军就算打赢了也是一场惨胜,何况自己取胜的把握还不到四成,所以就准备派人密秘去秦国商量,让秦国也出兵夹击联军的事,可要想让秦国出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秦晋两国在四年前的肴山一战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但晋国太强,秦国又还没恢复肴山之战全军尽没后的元气,所以若是没有一番好的说词,秦国哪里会肯出兵呢?
就是在商量着用什么理由会让秦国出兵时,熊侣的脑袋让门框给撞了,穆王商臣虽然心疼得要死,但他必竟是一代枭雄,所以硬是沉着气和手下人开完了会,才急匆匆的跑去花园看熊侣。
花园内熊侣的房间中,熊侣正在沉沉大睡,因为脑袋被撞的挺狠,他中间只是醒过来一次,醒过来后就开始哇哇大吐,喂什么吐什么,连御医开的药都吞不下去,手下人都被吓得不轻,御医虽然知道这应该是此症的正常反应,不过也不敢确定,只好点了柱邪道儿上弄来的鸡鸣五鼓返魂香,又把熊侣给弄睡着了。
所以穆王商臣来时,看到的就是熊侣在呼呼大睡的模样,看到这里商臣才算放下点心来,看外表儿子的问题不大嘛,还能睡的这么安稳,想来是没什么事,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的这些个跟班都是干什么吃的?亏得自己把贴身的庆奴给派到了儿子身边。
庆奴应该重赏,其他人各打50大板,全都送到铜矿上去干活,商臣还有要事,发布了这条命令后,就又急匆匆的回去议事了,他这一没有时间,就没去看儿子出事的那间屋子,里面的那些个东西自然也就全不知道,庆奴到是想告诉主子,但他没得着机会和商臣细说,就打算着等商臣有时间了,熊侣也好一点后再去汇报这个情况。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小远推着自己的破自行车慢吞吞的出了单位的大门,费了点力气才跨坐到车鞍座上,可算是干完了,这一天的时间小远光是卸货就超过了30吨,连中午饭都没吃完,就又被工头催着又开始干活了。
人在矮檐下呀,一边干活小远一边暗暗发誓,等老子有钱的,一定把这间超市给买下来,到时胖工头这个眼中钉……,努力,先把家里这个月的电费钱赚出来再说。
按着小远的工资标准,再加上加班领到的奖金,他仔细算过之后才发现,需要不吃不喝的工作2年零5个月,才能把熊侣弄坏的那套设备给买回来,这怎么行啊?自己正在努力改变人类历史的时刻,却被一箱一箱的方便面和纯净水给绊趴下了。
自己不是还有一把剑吗,熊侣上回给自己的东西里还有一把短剑,那把剑看上去极其不起眼儿,剑柄处镶的那块鸽子蛋大的宝石,却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来呀,不过宝石需要鉴定一下拿到官方证才能得到买家的承认,那个鉴定费……好像要100块钱呢。
100块,这对小远来说可是个很大很大的数字了,但是这钱是一定要花的,就算是咬碎了后槽牙也得出。
回家,趁着今天还不算晚,拿着那把短剑去珠宝玉石鉴定中心,再把自己压箱底的那张百元大钞给带上,只要把宝石出手,短剑就当白送给买主了,打定主意之后小远立刻就觉得自己全身是劲,用能把车链子蹬着火了的速度飞奔回家里。
由于那把黑乎乎像一截破木头一样的短剑实在是不起眼,所以小远当时随手给塞了个地方也就没在理会,可是等到现在要找时,他才发现自己给忘了放在哪了,青姐见他着急忙慌的四处乱翻,就问他在找什么,小远随口一说就开始接着找,但是青姐一听他找的这件东西,脸色就变了。
终于,小远从立柜底下把这柄黑乎乎的短剑给翻出来了,就在他笑呵呵的拔剑想看看时,身后的青姐忽然脸色惨白的一头倒在地上,小远吃了一惊,顺手把短剑一扔就过去抱住青姐,青姐满脸是泪的用微弱的力气挣开小远的怀抱,跪在地上将衣服脱了下来。
小远又傻了,自己这个2500多岁的青姐难道有心理问题?怎么又脱衣服了?难道春秋时期有这种习俗不成?
虽然心头疑惑,小远还是拾起衣服,给青姐裹在身上后柔声问道:“青姐,你这是怎么了?”
青姐恐惧的看着小远垂泪道:“我知道公子让我来上仙这里的目地了,青奴死前能得一饱,能得一暖,心愿已足,请上仙动手吧,如果上仙见怜我那可怜的孩子,也请上仙让我与孩儿同去,青奴就感上仙的大德了。”说罢又是低头开始痛哭。
小远若又所悟,却又想不通透是怎么回事,他扶起青姐让她坐到床上后道:“青姐,你是不是又误会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