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庭微笑回答,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妇人听了苦笑道:“连郎医师唯一的法子都出了差错,我还有什么对策,早早做好准备吧。”
陈秋棠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道:“江云庭,你是不是有办法治好我妈。”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江云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方才连那个什么阴神都打败了,你应该有办法救我妈吧。”陈秋棠眼神灼灼,盯着江云庭,希望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江云庭淡淡道:“令堂其实没有病。”
一边沉默的少女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喂,陈姨明明病的这么厉害,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飞霜!不许胡闹。”妇人开口斥责道,少女有些委屈,撇着嘴闭上了嘴巴。
江云庭倒是不介意,解释道:“其实令堂只是因为脖子上那块玉佩引起的。”
陈秋棠一愣,母亲确实在脖子上挂了块玉佩,这玉佩是已经过世的父亲留给母亲唯一的纪念物,听到这话,陈秋棠不禁面色微变。
“你是说,这玉佩有人动了手脚?”陈秋棠问道。
江云庭颔首不语。
妇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寸大小白玉牌,上面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小楷,望着温在怀中仍旧触手冰凉的白玉牌,妇人眼神有些惘然,旋即神情逐渐变冷,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肃杀。
这块白玉牌除了家中沐浴睡觉的时间之外,都戴在身上,能对着白玉牌做手脚的,也就那么几个亲信。
看来家中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不知道江兄弟有没有解决之法。”
“有,把白玉牌拿来。”
妇人犹豫了一下依言把玉牌递了过去,这玉牌与她朝夕相处,没想到却成了谋害她的工具,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江云庭并没有接过玉牌,而是让玉牌摊在她的手掌上,轻轻弹指敲了三下。
“好了,陈夫人戴好吧,记住,若是以后有人问起玉牌的事情,陈夫人就要小心了。”
妇人一怔,这就好了?这也太快了些吧,不过手掌中的白玉牌却不知为何变得温暖起来,一阵阵热流从手心处传来,涌进她的四肢百骸。
妇人顿时觉得身体有些酥麻,嚯得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风摇柳枝,曲线毕露。
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却依然十分惹眼,只是她自己都未发现自己这般作态有多么风情万种,在她的印象里,她已经是个半老妇人,虽然平时爱惜美貌,但从不觉得她还年轻。
江云庭颇为欣赏的瞧着这一幕,不过这一幕很快就消失了,妇人伸完懒腰后忽觉不妥,赧颜道:“不要意思,让小兄弟看笑话了,实在是困倦久了,一下子来了精神。”
江云庭还未说话,浅浅却是眼睛亮闪闪的,“阿姨,你刚刚真漂亮。”
能被人夸赞美貌是件开心的事,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粉妆玉砌的小丫头呢,妇人笑意温柔,“小姑娘也很漂亮,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
这时,郎钟却是不知何时去了外堂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箱子,恭敬道:“江……江兄弟,这是你要的药材。”
江云庭点了点头,接过药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先下去照顾徒儿了,江兄弟自便。”郎钟摆手说道,便快步离开了。
“事情办好了,陈夫人,陈姑娘,咱们就此别过。”江云庭笑着说了声,便带着浅浅,敲醒了一边仍在昏迷中的大叔,离开了郎斋。
出门之际,陈秋棠望着少年的背影,竟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江云庭,以后还能再见吗?”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有些古怪,她又补充道:“如果我妈的病真的好了,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笑了笑,“随缘吧,有缘自会再见。”
陈秋棠默念着少年的话,神情有些失落,妇人心中含笑,女儿长这么大多少英才俊杰都丝毫不感兴趣,却对一个说过两句话的少年生出几分情愫,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这少年身手惊人,绝非一般人,倒也和秋棠般配,只是年龄相差有些大了……
两人心思遨游,却没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少女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