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轻轻咳了一声,道:“江兄弟何出此言?上清派的大事我们怎会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属于机密,不方便相告。”
江流咦了一声道:“那么流尘兄订婚的事情也属于机密吗?”
叶江等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互望一眼。“这个……”叶江道:“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三个和叶流尘虽同属上清派,但彼此接触不多,所以并不熟悉。更何况,我们三人这些日子被派出公干,家族里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江流道:“原来如此。”心想:“你这做大哥的年龄比最小的叶峰可大多了,倒真有些奇怪。”转念又一想:“倘若是叔伯家的兄弟,也属正常。”正想间,又听叶江道:“流尘兄弟订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江流指着萧飞燕说道:“当然有关系,我表妹就是叶流尘的未婚妻。”叶江等人吃惊的看着萧飞燕,上下不停的打量。
叶江哈哈一笑,声如夜枭,倒像哭一样,道:“此话当真?”江流道:“当然是真的。”萧飞燕则沉下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和他订婚了?”重重打了江流肩膀一拳。
“哎呀,好疼!”江流假意叫道,萧飞燕“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江流又道:“前辈,如今我们有要事赶赴庐州,还请各位通融放行。”
“这个……”叶江沉吟一声,心念电光般闪过,“杀还是不杀?若是不杀这两个年轻人,多不住自己的三弟。更重要的若是走漏了风声,后患无穷。可若是杀了这两年轻人,一是未必有把我,二是叶轩辕肯定不能放过三人。”
正犹豫间,叶一冷笑一声,说道:“她和我有断臂之仇,我怎会轻易放了她?甭管她是不是叶流尘的未婚妻,我都要砍下她的一条胳膊来,方消我心头之恨。”他这时脸上已恢复血色,脸色红润。
萧飞燕心头火起,怒道:“来,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说罢,拔出长剑来,横在胸前。
叶江也下定主意,杀了江流等两人,不留活口。口中喝道:“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远,是要找死吗?我成全你!”
身子一掠,已前冲几步,一掌拍向萧飞燕。江流眼见事情无转圜余地,早就暗暗运功聚气,闪身出来,硬接了他这一掌。
只听“砰”一声,两人都各退两步,互相惊讶对方内力之深厚。尤其是叶江,万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子功力深厚,似乎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些。
江流气血翻腾,好容易压制下来。忽然又听叶江“啊”的一声,似乎很是惊讶,抬头去望。只见叶江右手指着萧飞燕的破御剑,问道:“你……你……,你这柄剑哪里来的?”他好像害怕似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萧飞燕冷哼道:“什么哪里来的,这是我自己的剑。”
“什么?”叶江浑身一震,说道:“那么你和凤前辈是什么关系?”
“哼,那是家师。”萧飞燕道,“废话少说,你们放马来吧。”
虽是寒冷的冬天,但叶江额头上的冷汗却不停滴落下来。叶一觉得情形不对,大哥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心中暗暗担忧。叶峰却沉不住气,喝道:“好你个泼辣小魔女,看我来收拾你……”
身体刚跨出一步,长剑还未出鞘,叶江忽的大喝道:“五弟,别动手,退回去。”叶峰一下子愣住,叶江又说了一遍,他才后退几步。叶江接着挥手说道:“五弟,你传令下去,撤去前面岗哨,放行。”
一旁叶一见大哥要放过这两个断臂仇人,不由急道:“大哥,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叶江凝声道:“三弟,今日我们认栽了,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叶峰不愿放走江流和萧飞燕,站立在原地不动。叶江瞪他一眼,喝道:“五弟,我的命令都敢不听了?还不快去,快去。”叶峰这才不情愿的答应一声,身形一展,往林中跃去。
叶江这才转向萧飞燕,拱手施礼,恭敬说道:“叶某不知姑娘是风前辈的高足,还请姑娘恕罪。”
萧飞燕淡淡一笑,道:“那也不必,再见!”收剑入鞘,一把拉过还傻乎乎站着的江流,朝马车行去。江流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一看见你那把剑就吓成那个样子?”
萧飞燕轻声道:“我也不知道,破御剑原来是我师傅的佩剑,也许他认识我师父吧。”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马车前,翻身上车。萧飞燕仍旧坐在轿厢内,江流则打马前行。上清派众弟子果然将林中的道路让了出来,并不阻拦。
马车沿路而行,一路上寂静无声,只听见车子轱辘滚动发出的声响。到处雪光耀眼,但看不见一个人,连去传令的叶峰也不见踪影。江流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重重杀机,不禁小心谨慎,暗中戒备。
可是一直到穿出树林,也并不见任何异常,江流长舒一口气。这时天色慢慢黯淡下来,夕阳垂在天际,晚霞满天。
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完,温度一低,泥泞的道路又变得坚硬起来。马车行走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再走了几十里,过了几个路口时,天天渐渐暗下来了。
江流靠在轿厢边侧,叹了口气,道:“飞燕,咱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有上清派的人在后面虎视眈眈,怎么办才好?”
萧飞燕道:“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行的话,我们就在附近找一个避风之所,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江流道:“再走几里看看,不行另做打算……”话未说完,马车转过一个弯道,忽听得马蹄声大作,一大队人马疾驰而来,起码有几十骑。
这队人马在马车前勒马停住,江流仔细观察,只见这些人亮银盔甲,手提大刀长枪,腰间挂着单刀,威风凛凛。最前面一个看装束是将军模样,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