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看似平静,背后却波涛汹涌,怒火冲天,我直视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再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用眼神吓到我,习惯了死人绝望的目光,那才是世间最恐怖的眼神,相比之下,武藤信雄的眼睛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活着的气息。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他低沉的声音就像洪水猛兽,沙哑,阴森,那种恨意让人心底发寒。
“如果我说你儿子不是我们杀的,你会信吗?”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是你们还有谁,我哥哥就死在你们脚下,这里只有你们进来过,还想抵赖不成?”观月雪黛流着眼泪,尖叫着冲我们吼道。
“呵,呵呵!真他吗是人才啊!”我看着观月雪黛,摇头冷笑,竟是无言以对。
旁边的忍者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奸诈歹毒的女人是他曾经纯真的小师妹,什么都不用说,一切都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观月雪黛策划的一场阴谋,她把我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把杀死武藤彦和武藤秀川的罪名栽赃到我们头上,她置身事外,或许还能落个为兄报仇的好名声。
我仰头一声叹息,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我觉得从第一次见到观月雪黛开始,她就已经盘算着这个计划,这么多天一直在算计我们,真是难为她了,这个当上的我心服口服。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看着面前的武藤信雄,平津的问道。
“是!”他毫不掩饰的给了我答案,这在意料之中,就算他有心听个解释,观月雪黛也不会给我们开口的机会。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跟你走,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反正现在也跑不了,干脆就认了。
“呵呵!”旁边的忍者忽然笑了出来,伤心中带着一丝绝望,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真啰嗦,生死有命,老子要是怪你,就不会留下。”我对忍者释怀的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中指微微用力掐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观月雪黛,淡淡道:“你这么做值得吗?你以为我们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你以为你害死的是什么人,凯撒雇佣军不会放过你,你会死的很惨很惨,没有人保得住你。”
“父亲你看,他们杀了哥哥之后还敢在这里威胁我,请您下令,我立刻杀了他们。”观月雪黛还在武藤信雄面前装乖女儿,我真不知道她的脸皮怎么那么厚,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不等武藤信雄说话,我继续道:“你自以为很聪明,其实没有比你更笨的女人,你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的多,你失去了最爱你的师兄,没有人像他那样真心对你,不久之后你将失去生命,没有人能阻止凯撒的暗杀,也许那将是一场战争,你从没见过的战争。”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如果你想杀人,只需要跟你师兄说一句,就算要刺杀美国总统,他也会倾尽全力为你去做,何必设这样一个局,弄得这么麻烦,最后还要搭上自己的命。”
“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威胁你,就你那点本事,根本不是凯撒的对手,就算子弹打不死你,还有炸弹,炸不死你还有导弹,总之我们死了之后,你面对的就是不死不休的报复,会为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付出惨重的代价。”
“女人终究是女人,愚蠢到无可救药的疯子,真替你感到悲哀。”我惋惜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忍者,道:“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忍者看着观月雪黛,冷酷的眼神里满是惋惜和失望,他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低低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观月雪黛愣了一下,但立刻恢复到苦大仇深的模样,冷哼一声道:“我真佩服你们的口才,这么短的时间就编出这么完美的故事,但是没用,你们杀了我两位哥哥,又在这里胡说八道诬陷我,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是不是诬陷你我心里都清楚,没必要解释,我们也不需要别人来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救自己吧!”我冷笑一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武藤信雄,淡淡道:“你就是个悲剧!”
他目光骤然一凝,愤怒的眼神几欲喷火,沉默了半响,低沉的吼道:“把他们两个带到刑堂处置。”
话音刚落,旁边的黑衣人立刻围拢过来,像警察押犯人一样,押着我们向门口走去。
路过浅尾舞身旁的时候,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不敢看我,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我微微一笑,低声道:“好,你很好!”说完我就被架出了房间。
在我出门的那一刻,一滴眼泪从浅尾舞的眼角落下,深深埋着头,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她已经在我和观月雪黛之间做出了选择,我不怪她,换做是我也不会选择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她站在观月雪黛那边是情理之中,更何况我又不能给人家承诺,甚至没有给过希望,也许她心里是恨我的,所以我不怪她。
“父亲,这两个人极度危险,还是不要带他们去刑堂,我怕路上有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们为我哥哥报仇。”观月雪黛上前扶着武藤信雄的胳膊,在他身旁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认识他们?”武藤信雄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
“是,其中一个是我师兄,但他现在是凯撒雇佣军里的佣兵,我以为她回日本是专程来看我的,没想到是冲两位哥哥来的,他们的死我的确有责任,对不起父亲!”观月雪黛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脸悲伤的流下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兄妹感情有多好呢。
武藤信雄略微沉默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观月雪黛纤瘦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别哭了,跟父亲去给你哥哥报仇。”
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身边的保镖紧紧跟在后面,就连花水菱和浅尾舞都不能靠近武藤信雄,生怕这位山口组真正意义上的老大,会落得和两个儿子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