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子里其他人都围缩在一起不敢动。 康悦然问道:“账房呢?”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瘦小老头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我、我是账房!” “说说吧,这个庄子什么情况?都种了什么,有多少佃农?” “庄子种了冬小麦,有、有六十多户佃农,都是满田村的。” 六十多户?“满田村一共多少户人家?” 账房缩了下脖子,“一共、一共我不知道一共多少户。” 康悦然陡然提高了音量,“是不知道多少户?还是满田村全都是你们的佃农?” 账房就快吓破胆子了,“姑娘饶命!这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账房,庄子是庄头管着的呀。” 地契还没到手,康悦然没急着去叫满田村的人,“叫个人带我们在四周转转!” 地里的冬小麦已经有半尺高了,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好看。 柴荣从没见过冬小麦,“这就是冬小麦啊?麦子长在哪里?地底下吗?” 康悦然心里很无语,面上仍一本正经地回道:“不是,麦苗继续长高后会抽穗,别问我什么是抽穗,我也解释不清楚,等明年麦子成熟时,你可以到田地里来看看。” 柴容点了点头,“你拿到庄子以后真要种葡萄和西瓜?” 小六子提醒道:“这里全是良田,恐怕不能种葡萄和西瓜,倒是可以种地瓜!” 大雍的田地,种庄稼的就得种庄稼,不能擅自更改,这也是为了保证大雍的粮食产量。 康悦然皱起了眉头,“葡萄和西瓜也是入口的东西,为啥不行?” 小六子讨好地笑了笑,“可葡萄和西瓜填不饱肚子啊。” “讨厌!那怎么办?种菜行吗?” “种菜可以,冬天种小麦,夏天种菜,两不耽误!” “不是,我的意思是,冬天种菜。我不想种麦子,产量太低了。”康悦然叹了口气,种四百亩的菜是不是太多了。 柴荣惊讶道:“冬天怎么种菜?不都冻死了吗?” “可以给菜保暖啊,我倒不怕冻死,只是,四百多亩也太多了。”她若是种菜,周边百姓家的菜恐怕卖不出去了。 小六子又道:“姑娘若是想种葡萄和西瓜,这附近有荒地,只是,荒地得养几年才成。” 康悦然想了想,觉得开荒也行!“先拿到地契再说吧!”大不了,她拿良田换荒地。 众人又回到了庄子里,庄头已经带着章府的王管家来了。 王管家是章府的大管事,一眼认出了秦舒和小六子。他心头的怒火像是被泼了盆凉水一下子熄了,“永泰郡主金安!六公公安好!” 秦舒看了眼康悦然,“我今日只是陪客,你有事与康姑娘说吧。” 能让郡主陪着来的人,最好不要得罪!“是!康姑娘安好!” 康悦然问道:“你见过章生了吗?庄头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没见到五少爷,只是听庄头说了一嘴。不如,姑娘为在下解惑吧。” “哼!你还是回去问你家少爷吧,他知道我住哪里,让他把地契给我送过去!” 见秦舒不表态,王管家继续试探,“康姑娘,我家老夫人还在家中等着我回禀呢,我总得知道知道原因啊。” 康悦然给胡小成使了个眼色,胡小成走到王管家面前,用力甩了王管家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家姑娘给你解释!” 王管家受此大辱,恨得双眼通红,他给身后的人下命令,“给我打!” 这二十个人是伯爵府的护院,是王管家带过来的。他们都听到王管家称秦舒为郡主,他们的身份哪敢跟郡主动手啊。 王管家一指柴容,“把那个小丫头给我抓过来。”小丫头看上去最弱。 柴容跳出来,“你简直狗胆包天,连我也敢欺负!” 见护院没动,王管家转身踢了前边的人一脚,“动手!谁敢不去,我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秦舒亮出了长剑。 康悦然当众翻了个白眼,“秦舒,你不要动不动就拔剑,我好久没打架了,你就不能给个机会吗?” 柴容也抱怨起来,“我也会武的,秦舒,还是你教我的呢,你忘了?” 秦舒夹了柴容一眼,“你那是花拳绣腿,不中用的。” “怎么不中用?个小宫女合起伙来都打不过我。” “那是因为你是公主!” 公主?王管家七魂吓走六魄,再看看小六子,突然明白了柴容就是容华公主。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就回去,把地契给公主送去。” “不是给我送,是送到康姑娘那里。烦人!”她很后悔,哥哥们都不在,多好的机会啊。刚刚她就应该不顾秦舒的阻拦,上前帮着大小成打人。 康悦然笑道:“热闹看完了,咱们回吧!” 小六子来了,代表宣王知道此事;加上一个得宠的公主和一个郡主,章家很识相的把地契送给了康悦然。 康悦然有了自己的宅子,日日宅在家里不出门。 她在写关于庄子的计划,准备年后派个人来管庄子。 康悦然憋的住,秦舒可憋不住了。她思虑再三,决定上门找康悦然说话。 “你听说了吗?徐州太守被杀,刑部已经找到证据,是高祁干的。” “高祁?哦,卢国公夫人的哥哥。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门啊,卢国公不要脸,大舅哥一样不要脸!” 康悦然停了一下又问:“既然找到证据了,那大理寺何时判?这都进腊月了,年前还能杀的了吗?” “你很盼着高祁死?” 康悦然貌似开玩笑的说道:“是啊!高祁死了,我就考虑一下,是不是去宰了卢国公夫人。不过,要是这么干的话,我就算是帮了卢国公的大忙,我不想帮他的忙。” 秦舒疑惑道:“帮忙?你杀了他的夫人也算帮他的忙?” “当然了,像卢国公这种男人,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升官、发财、死娘子。我杀了卢国公夫人,那卢国公就可以再结一门好亲,自然算是帮了他的大忙。” “卢国公已过天命之年了。” 康悦然切一声,“天命之年算什么?就算过了耄耋之年、呸!他才活不到八九十岁呢,就算行将就木,他也是一品国公爷,娶个十六七岁的世家女子容易的很。” 秦舒笑了笑,“也是!” “你还没回答我,年前能不能杀?” “年前恐怕来不及了,御史台还要复核呢。” 康悦然托着下巴,“复核?不会复核出高祁无罪吧?” “刑部尚周杨性情耿直,上次圣上特赦卢国公,他已是不满,这一次定不会让高祁轻易脱罪。” 虽说天下都是圣上的,但圣上只要不想让人骂作昏君,就不能一再包庇。 康悦然很失望,“得了,既然高祁必死,那我就大发慈悲放过卢国公夫人吧。” 她若是现在对卢国公夫人出手,那卢国公肯定立刻把锅全甩到她身上,说她陷害高祁;或者直接说,柴世景勾结周杨陷害高祁。 那可得不偿失,她就安静的当个美女子,自有周杨在前面冲锋陷阵。 先是儿子失势,再没了高祁,卢国公夫人也蹦达不起来了。一个失去倚仗的主母,想来卢国公后院的妾侍们肯定也想尝尝吊打主母的滋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