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拘留所回来后,还没天黑,钟明华兴冲冲地去找王曼曼报信。
之前,王梓豪一心想着扛罪,王曼曼一去,他就情绪激动大吼大叫,王曼曼只得在家里等着消息,将一切都托付给了钟明华。
现在王梓豪终于愿意配合调查了,案子的曙光也就不远了。
王曼曼家的胡同口停着几辆车子,将路口堵了个严实,里面还隐约传来一些喧哗的声音,几个人靠在车门口抽烟,见到钟明华走过,还瞪了他一眼。
钟明华面无表情的走过,暗暗皱了皱眉。
越往胡同里头,声响就越大,钟明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加快了步伐。
刚转过最后一个弯,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老子最后再问一遍,你签不签?”
紧接着,是王曼曼含着怨恨的怒斥,“老娘不签,你有种打死我!”
“啪——”
“贱人,你今天不签也得签!”
钟明华血冲脑门,大步上前,一脚就踢开了那扇薄薄的铁皮门!
“住手!”
门内的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在钟明华身上,一瞬之间,院子里的情形也映射钟明华眼底。
王曼曼扑在地上,形容狼狈,张秋发拎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上,拳头上隐隐还有血渍。
另外一边,放了张小桌子,一个男人坐在桌边喝茶,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后。
那人竟然是齐大山!
“又是你?”
“钟同志?你啷个来这里?”
张秋发含恨的声音和齐大山略带慌乱的声音齐齐脱口。
钟明华一脚踢开张秋发,扶起王曼曼,又点了点齐大山,“你们四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家,好大的出息啊!”
齐大山皮笑肉不笑的说,“都是误会,这女人偷了我的钱,我同她要呢。”
张秋发眼神灵光,看出来齐大山忌惮钟明华,一下子就不敢张牙舞爪了,阴鸷的眼神落在王曼曼身上,慢吞吞地搓了搓牙花子,“啷个?现在的后生连别个家的家务事都要管?”
齐大山撇了撇嘴,示意另外两个人去到门口,“这位是司法口的钟同志,正义感强得很。可不敢怠慢咯。”
“钟同志,你也看到了,民不告官不究,这女人的老汉儿都没得意见,您公务繁忙,要不然,改日我请您喝茶?”
张秋发“嘁”了一声,咕哝道,“贱人,骚的,还攀上了个当官滴。”
钟明华将王曼曼脸上的乱发抚平,搬来一把椅子给她坐,吐气开声,“我不是个当官的,但是今天这个事儿,我不可能当没看到,你划道吧。”
王曼曼扯了一下钟明华的袖子,钟明华低下头去,听到她说,“那几个是社会上的,你快点跑——”
齐大山笑了笑,“钟同志,你也听说了,齐某人虽然不是社会人,但是平时急公好义,就是朋友多,你真的趟这个浑水,小心好心办坏事,影响自己的前程……”
钟明华突然道,“毛斌斌刚进去,听说判了十二年。”
齐大山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