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便是前来禀报之人,他是杀鬼盟的左护法,权力很大,相当于盟内的总管一样。
听到张恨水居然要动用到剑长空,陈敬之心中一凛,他趋前一步,谨慎地道:“盟主,刀柄会杀了我们的人,而且杀人后还悬尸,朝廷不会不管的,刀柄会再强,也强不过城中的数十万神策军。”
张恨水摸着自己戟张如猬的赤发,语气中颇有些恼恨的意味,只听他道:“唉,怪只怪我们挖人之时,太过心急啊,现在把柄反被别人握在手中,打掉了门牙也只能和血吞了!”
“盟主此话何意?”
“你自己看看桌上的信吧。吴佛海当初肯定是与杨恒签过生死契约的,他擅自到我们药坊里来炼药,便是叛徒,我们收容他,便是同犯。刀柄会处决叛徒,是他们的家事,就算手段激烈,按律最多罚些银子而已。”
“吴佛海当初过来之时,他可是拍着胸脯说他只不过是刀柄会花钱雇的药师啊!”陈敬之瞪着一双眼,拿起桌上的信函看了又看,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信中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并无一处提及签订生死契约的事,但那种有恃无恐的自信,已是溢于言表了。
“当初我们眼中只看到了祛毒丹的巨大利益,却没有细究此事,失策啊!失策啊!”张恨水叹道。
陈敬之垂头丧气地道:“这事是属下一手操办的,确实有欠妥当,请盟主责罚。”
“不必了。现在罚你也没用。你还是好好地给我去找剑长空吧。”
“盟主,剑长空行踪飘忽,居无定所,姑且先不论是否能找得到他。就算找到了,他的开价也太高了,杀一个人便要三十万两银子,这……”
张恨水回过身来,盯着陈敬之道:“那你说怎么办?!要么,我亲自出手,去把杨恒解决掉!”
陈敬之听罢,眼神一黯,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陈敬之离去,张恨水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怒气,他一掌按在桌上的信函上,掌力如山压至,信纸与楠木案桌皆被震成齑粉!
“杨恒,我一定要杀了你,方解此恨!”
……
在刀柄会的城堡内。
杨恒坐于中堂的太师椅上,正慢悠悠地喝着酒。
在他两侧,分别是肥龙与沈鹰扬。周小晴与张怀宣被杨恒安排去了药坊,现在药坊处于风口浪尖之中,需安排些高手坐镇。
“师父,六扇门来人了。”陈牛进来禀报。在刀柄会内,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叫杨恒师父,按他的说法是杨恒既然教了他武功,便是他的师父了。
其实,刀柄会内至少有六个人接受过杨恒的功法。分别是肥龙与沈鹰扬的《长生诀》,张怀宣的《罡风破气斩》,周小晴的《素女剑诀》,扫把的《化骨绵掌》和《飘萍步法》,以及陈牛的《牛角拳》。
这些奇功就如同为他们量身订做似的,不仅符合他们体质,性格,甚至连运气法门亦考虑在内。所以,这六人在武功上的进境就如同鲲鹏展翅一样,简直是扶摇直上三千里。
“嗯,带进来吧!”杨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陈牛道。
“是。”方才陈牛将六扇门的人挡于门外,六扇门的人虽然都有朝廷的令牌,但亦不敢硬闯,只能乖乖地呆在城堡外等候。
现在的烨阳城,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互相制衡,朝廷的神策军虽然在名义上掌控大局,但其实谁都知道,如果城内的势力造反,他们就算倾尽全力都未必压得住。
所以,在完全撕破脸皮之前,大家都还是很讲规矩的!
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