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拈花教教主周阿琳攻城之时,梅栎清在无名老婆婆的照料下慢慢转醒:“嘶,我是在哪里?”
“闺女你醒了,来,快喝了这碗鸡汤。”老婆婆把梅栎清扶起来,想为梅栎清喂鸡汤。
梅栎清眉头一皱,装作肚子不舒服的样子说道:“婆婆等一会儿吧,晚辈胃里面泛酸水,实在不舒服得很。”
“怎么会呢?”老婆婆心里面也泛嘀咕:“你月份都这么大了,怎么会不舒服呢?婆婆去给你拿点药去。”
梅栎清点点头,赶紧下床拿上包袱,准备离开这里。
之前梅栎清喝下鸡汤,头脑慢慢变得昏沉,觉得其中必有古怪,这位老婆婆是想对她不利不成?梅栎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老婆婆给的鸡汤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老婆婆的鸡汤不能再喝了。
况且周阿琳她们要往东明去,万一对阿梓和夏哲动手,那可就危险了。虽然现在以她的脚力,估计也赶不过去,但如果她不去,她会愧疚一辈子。
梅栎清拿着包袱走到门外,刚刚踏出屋门就与站在门口的老婆婆对视:“孩子,你待在这里不好吗?外面乱得很,那些人都是要你的命啊。”
“看来婆婆你是知道了。”梅栎清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婆婆是谁的人?谢家的人还是周家的人?两个都不是,那您是高家的人?”
“你这孩子脑筋转的够快啊,但还没想到老身是谁。”老婆婆在门外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你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梅栎清怀疑地打量着老婆婆:“可晚辈记忆之中没有您的…”
“那老身换个你认识的模样就好了。”
老婆婆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梅栎清永远也忘不了的人:“您,您是…”
“不错,老身正是小女娃子你见过的骊山老母。”面目苍老的老妪一下子变成了人首蛇身的婆婆。
“请您受栎清一拜。”梅栎清扶着肚子想给骊山老母跪下磕头,被骊山老母扶住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凄惨。”骊山老母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老身在你身上设下的阵法,你早就没命了。”
梅栎清不知怎的,眼泪掉了下来:“多谢婆婆,上一次再加上这一次,都是栎清欠了您的,栎清无以为报。”
“婆婆给你喝了助眠的鸡汤,是想让你从接下来的乱局之中脱了身去,好好生下孩子。”骊山老母怜惜地看着梅栎清的肚子:“可惜…你总是那么聪明,婆婆总不能把鸡汤硬给你灌下去吧?既然你想走就走吧。”
“多谢婆婆的再造之恩。”梅栎清这一次由衷地说道:“如果没有婆婆您,栎清就不会有今天。外面虽然乱,栎清还是得去。等事情办完了,栎清会回来看您的。”
“也罢也罢,你顺着那个水井跳下去,就到了你想去的东明。”骊山老母对梅栎清说道:“可是你得仔细点儿,南疆那位已经到了东明。老身也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纷争中去。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
梅栎清点点头,不顾骊山老母的阻拦吭哧给骊山老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顺着井绳往水井底下攀去。
骊山老母望着梅栎清的身影说道:“没想到当初在阴河之下救你的男子,如今成了你腹中孩儿的父亲。栎清啊栎清,你可曾知晓你腹中孩子的父亲还活着。”
这一次你出去的话,就能一家三口团聚了吧。
谢博宇马不停蹄地赶去马格尔圣泉,看见的只有人去屋空的圣泉。
圣泉水声潺潺,谢博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梅栎清到底去了哪儿了?
“王爷,王爷,梅四到了。”梅二拱手对谢博宇说道。
谢博宇丧气地挥了挥手,梅四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属下无能,没有及时将消息通过宝和斋传回给您。”
“什么消息你没有传回去?”谢博宇问道。
“王妃还活着。”梅四不敢抬头看谢博宇:“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谢博宇抓着梅四的双臂逼问道。
“除此之外王妃怀了您的骨肉,即将,即将临盆。”梅四越说越绝望:“可是…”
“可是什么?”谢博宇的心情犹如海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不知道浪的尽头是什么:“可是什么,你快说啊!”
“可是被拈花教教主带去了东明。”梅四给谢博宇解释道:“因为周阿琳最近查的太紧,不光不允许商队进大魏,连天上地下都布满了虫子,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
与谢博宇一样同样震惊的还有张管家:“你,你是说王妃要生小世子了?”
“是。”梅四说道:“巫医周云珠说了王妃要生的会是小世子。”
“哦,南疆的巫医这个也摸得出来?”张管家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那好,那好,咱们王府也越来越热闹了。”
张管家也没有想到当时他的祈祷会被满天神佛听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子也有了小小主子。
“冠之,以后阿茂朕就交给你了。”
先帝爷的话犹如在耳,就好像昨儿个才听到似的。
“阿茂以后要做富贵王爷还是让天下俯首称臣,都随他自己的意思,你按阿茂的意思行事吧。毕竟朕这一辈子虽然做了皇帝,活得也不痛快。”
是啊,无论王爷是王爷还是更高的天子,他都将追随王爷不离不弃。
谢博宇对自己即将为人父的欣喜感觉极淡,脑子里面跟浆糊一样,就好像听别人要当爹似的,没有当一回事儿。
他关心的只有梅栎清,他想知道梅栎清可还好。
“梅四你可知王妃现在何处?”谢博宇不好将自己路上不好的预感和盘托出:“本王现在就要见她。”
“晋王殿下说的王妃是梅家大小姐吧?”南诏国的世子达瓦次仁听到了谢博宇到了圣泉的消息,也急匆匆地赶来:“在下知道梅家大小姐的下落。请随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