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傅嘴上说着道歉话,却别开眼,心里腹诽:妈呀!这是咋滴了!这被打得也太惨了,这叫埋汰的,太辣眼了!连啥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三梓晴回过神,懵懵的摇摇头,声音沙哑道:“我没事!习惯了!”
习惯走到哪,她的这张老脸就会丢到哪,而且还是稀碎稀碎的,捡都捡不起来那种。
想到这,她超级无奈地长吁了口气。
突然,她想起了篮子里随着自己闹腾了一个早上的早饭,打开一看,有些撒了,但还在控制的范围内,不由松了一口气。
范师傅其实对三梓晴是有深刻印象的,毕竟在这个年头,肉,是稀缺物。牛肉,更是少之又少。
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新鲜牛肉的人,除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全国内还真屈指可数,更何况是安省。
但是面对完全猪头脸的三梓晴,那也是完全认不出来。
别说他了,估计三梓晴自己照镜子,也认不出现在的自己来。
“同志,你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三梓晴顺着他的目光抚摸了下脸,顿时疼得直吸气,闷闷道:“不用了!都是表面伤,家里面还在等着我把饭带回去!”
范师傅对刚才把人撞了的事很介怀,“不然,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子,我也不太放心!”
万一,打她的人再追上来……
三梓晴被他那带着笑和善意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疼得发麻的尾椎骨,点头同意了。
她刚在范师傅的搀扶下离开,三梓平就带着阿满路过。
叔侄二人都看到了他们的背影,虽然感觉衣服很熟悉,但是被揍过后身影,走路姿势完全不一样的三梓晴和身边身材像熊一样的男人范师傅让他们打消了想法,朝前走去。
毕竟,这种衣服,满大街都是,如果因为衣服就认定了人,那就很离谱。
殊不知,他们的忽略,恰恰跟他们寻找的目标给错过了。
范师傅表情变化了很久,才迟疑开口:“同志,其实,现在妇女都顶半边天了,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求助街道办或者妇联的!”
三梓晴不免一愣,随即听懂了,笑着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
范师傅见此,误以为对方是不想追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对女人是很苛刻的,就算去找人帮忙了又如何,反正又不可能离婚。
离不了婚,以后面对的,还不是变本加厉的磋磨。
后面,这两百米的路,二人走了将近十分钟,而这十分钟里,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范师傅看着无比熟悉的地方,十分诧异,“咦!你住这?”
这里不是饭店的职工宿舍吗?
这里,好像只有三梓晴同志和她的家人暂住住吧?
三梓晴此刻还不知道他是国营饭店的老师傅,看他面色不对,心里疑惑了一下。
“对!我暂时住在这。不过,同志,谢谢你送我回来!”
范师傅没想到她会是三梓晴的朋友,知道后,顿时感觉有些羞耻。
刚刚还误以为对方是被家暴了,说了那些是似而非的话。
可转眼,他突然睁大了双眼,觉得合作伙伴的家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受欺负了,很是气愤填膺。
“你是三同志的家人呀!怎么会弄成这样?是不是出事了,你说,谁干的,我们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