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如果说刚刚周颐的孩子话只是让这些人不自在的话,那么周老二的话就直接让所有人着急了,周颐如果去读的话,那又是家里的一项大开支,一个生一年少了五两银子拿不下来,这还只是在镇上读,越读到后面花费越大,现在周老四读每年都要花个□□两银子,加上大郎的五两,一年下来就是十五两,周老二的工钱都不够。家里每年的收成除了交税和留足自家吃的,其余的都拿去换钱了,就是这样才勉强拱起两个生。要是以后真加上周颐,那还不翻了天。
“不行!”周母第一个跳出来:“家里现在都快吃不起饭了,哪里还能供人读,老大,老二,老四,我给你们每家二钱银子,你们自己看着办,但谁要是敢私下昧下银子....”她的眼睛扫过两个儿媳,李二妹和郑莹忙低下了头。
商量完了事情后,所有人都走了,周母坐在炕上气的肝疼,本想让老二拿出私下藏的钱,没想到竟然被周颐这么个小兔崽子给破坏了,让她不得不拿出钱来,打消周老二送周颐读的想法。
从头到尾,周老爷子除了问了周老二一句话外,就再也没开过口,全程当自己是透明人,周母看着周老爷子闷声抽烟,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知道抽烟,你咋不看看刚刚我被一个小兔崽子挤兑成啥样了,还有老二,我看对你也就那样了,他在外面挣钱,手里能没留下私房钱?现在说给你置办点儿东西都舍不得,我看他对你也就那样了....”周母只要找着机会就要踩二房一家。
周老爷子抽了口烟,抬起眼看了周母一眼,周母被他看的一愣:“你这样看着我干啥”
“干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人事不懂四六不分,老二一个月差不多能交上来一两银子,其他几个每个月能交上来多少?你要是真把老二惹恼了,他要是闹着分家,看你咋办!”
“他敢!”周母反射性的大喊一声,但心里却是虚的。
“哼!”周老爷子冷笑一声,懒得再和这个脑袋拎不清的老婆子说话。
周老二抱着周颐回了房间,将刚才在上房生的事情和王艳说了,王艳虽然气了一番,但对周母的做派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将周颐拦在怀里揉了揉,温声道:“咱们儿子可真聪明,这么小就知道护着我们了....”看着周颐的眼神那就一个柔情。
“嗯”周老二也宠溺的看着他:“我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这一个就顶别人好几个了。”
周颐被周老二说的非常不好意思,他好歹是一个成人灵魂,这样被夸实在是很羞耻的啦!
其他几个丫乖乖坐在一边吃着糖,只有三丫,看见爹娘那么疼爱周颐,暗地里狠狠瞪了周颐一眼。
而这一眼恰好被周颐转头撞上了,三丫像被烫了下,慌忙低下了头。
周颐见状也神色无异的移开眼神。小女孩儿的嫉妒心理他还不放在心上。
周老爷子五十大寿尽在眼前,周家人都忙了起来,买菜,借桌子,借餐具,家里的女眷则忙着收拾屋子,掌勺人请了村里的一位厨子,姓张,做的一手好菜,村里有个红白喜事什么的都会请他。
忙忙碌碌中,时间很快就到了周老爷子生辰的前一天。
这一天。周老三一家也回来了。周颐对这个很少见面的三叔很看不上眼,这么多年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不光从未往家里拿过钱,还打着以后能当上掌柜的鱼饵不断的从家里忽悠钱。
周老三一家穿着簇新的衣服,坐在周老爷子旁边:“爹,这是我给你置办的东西,你这是五十岁的大寿,咱们一定要置办的敞亮,以后您老一定能长命百岁!”
时常板着脸的周老爷子这会儿听了周老三的话,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老三,你有心了”
周颐在旁边看的咂嘴,周老三不愧是在镇上酒楼里历练了这么多年,瞧这嘴皮子利索的,直接将马屁拍到了周老爷子心坎里。周老三这些年能够从家里哄去这么多钱,除了老两口真的希望他当上酒楼掌柜以外,周老三这利索的嘴皮子也加了不少分。
“看爹说的,我们不能在身边侍奉您二老,本就心里有愧,您办五十大寿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们不吃不喝,也得给您一份体面的寿礼呢!”说话的是周颐的三婶,名叫赵春儿,头梳的整整齐齐,脸上还涂了□□,不过涂得太多了,看着白的不自然,嘴唇又弄得太红,周颐看着总觉得她下一刻就要伸出长的舌头卷小孩吃。
身子下意识的往周老二怀里缩了一下,回过头又觉得好笑,这可真是....在小孩子的壳子里呆久了,连带着心里也变得幼稚了。
“那是,还是你们有孝心,不像有些人,平时那么会挣钱,爹五十大寿了,连一份寿礼都舍不得置办!”周母接过了话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谁。
王艳自从有了周颐之后,心就变得坚强了许多,听周母这么说,她立刻反击:“是啊,还是三弟和三弟妹有孝心,可是我们一家就是有心也无力,他爹虽然一个月挣得不少,却全部交给了爹娘,要是爹娘觉得我们没孝心,那以后他爹的工钱就不上交了,我们保准给爹置办一份体面的寿礼”扫了周老三放在抗着上的东西:“不比三叔家少....”
“你这是想干啥!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都还在,你就想着藏私了,个黑心烂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啊,你的心肠咋就那么狠啊....”周母被王艳说的话惊了一跳,这要是真没了老二的工钱,这么一大家子,难道真的坐吃山空?立刻严厉的反击起来。
赵春儿怀里的四郎周兴今年刚满六岁,他见周母哭的拍着炕拼命扑打的样子觉得有趣,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奶奶好好玩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春儿一巴掌捂住了嘴。
赵春儿对站在她旁边的女儿四丫周慧说道:“带你弟弟出去玩儿,别让他弄脏了衣服。”
周慧有些不情愿,但不敢忤逆赵春儿的话,牵着四郎走了。
“大娘也不用咒我,我们两口子自问没啥做的不对的,只是老实惯了,大娘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也知道,但事实是怎样,大家都清楚,这个家里,要是没有了他爹的工钱,你们能过的这么体面?能送大郎和四叔去学堂念?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可不是让您老来咒我们的!”王艳无视周母的哭嚎,直接说道。
她的话仿若平地惊雷,炸的上房里所有人都失了神,事实是怎样,大家都知道,可是只要没有人能提出来,那就能继续捂盖子。这么多年,周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二房一家也没说什么,可谁也没想到,王艳竟然直接掀了盖子。
这.....
周老三两口子对视一眼,心里一突,二房一家变了。
周颐忍不住在心里为老娘鼓掌,就是这样,话不说清楚,这些人还真的就步步紧逼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二,你就看着你婆娘这么挤兑我们?”周母这会儿眼睛通红,咬着牙齿问。
周老二平静的说道:“孩子他娘说的都是事实,咋就成了挤兑你们了?”
“哎呀,我的这个老天爷啊,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啊,我巴心巴肝的对人,人现在有出息了,就要来对付我这个老婆子了!”周母哭诉的声音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前只是单纯的找二房一家麻烦,现在声音里多了一丝惶恐,她也感觉到二房一家变了,要是以后二房一家不受掌控,那这个家怎么办?
周老二抓住旁边一人问,“这是咋回事?”
“大兄弟你不知道?”被抓住的人也不生气,立刻倾吐八卦:“这件事在咱们广安县也算是轰动一时的大案了,站着的那个是王举人,家里有人在京城当官,在咱们广安县是这个”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这不是王举人家从钱地主的庄园里进了一批药材,谁知竟然吃死了人,苦主找上王举人家,最后查来查去是那批药材出了问题,前地主以次充好,吃出人命来了,王举人家赔了很多钱,就将钱地主告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升堂了,之前钱地主一直不认,可人现在成了这样,不认也得认了。”
“不会的,钱老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周老二上个月才在钱地主家做事,对他们家的作风很了解,不可能有这种以次充好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钱地主的名声一直不错,他们家的铺子开的也实诚,收租也比别人少一成,可是这里面的道道谁又说得清,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周颐却听出了许多可疑的东西,先钱地主的名声既然一直不错,他不可能在药材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贪便宜。第二,这案子审的太快了,半个月从事到现在,就已经确定了事情原委,不说古代的技术,就是现代也不见得有这么快,看着倒像是事先设好的陷阱。
没一会儿,县令上来了,开始升堂,和周颐以前在电视里看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一旁的通判念了状词和案经过,县令一拍惊堂木:“被告钱礼可供认?”
钱地主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草民冤枉。”
“大胆,来人啊,打犯人二十大板。”县令将惊堂木拍的无比响亮。
重重的板子落在钱地主身上,出一声声闷响,很快有鲜血从钱地主身上冒出,蜿蜒着流在地上。
钱地主出了一开始还出一些闷哼声,后面彻底没有了生息。
周颐手脚冰凉,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现代许多人对政府不满,有事没事就骂两句贪官横行,不作为,房价高的离谱,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然后搓搓脚丫子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不会像这样,即便官员再贪,再昏庸,他们都不敢这样名目张大的草菅人命。即使打官司,无论原告被告,或许会有冤枉,但那是个例,至少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都能出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