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羽所料果然不错。知府大人忙前忙后,吩咐所有手下专门侍候这两位“祖宗”,并立刻下令所有捕快设计全城捉拿飞贼一事,无论捕快们心中对飞贼有数没数,无论他们能否捉拿到飞贼,总之捕快们放下手头事情,心急火燎地研究对策。
之后知府大人又叫过衡州禁军副总管,吩咐先着一千禁军将王媛娉所住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又让他精挑细选了一千名年轻禁军,随时准备护送王媛娉王金羽一行离开荆湖南路。
至于为孙宏远三位便衣禁军头领举行及冠之礼一事,知府大人有些为难。最后在王金羽的让步下,生日宴席照样在酒楼举办,不过所有开销都由知府大人买单。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王金羽带着王媛娉一回到酒楼,知府大人着人为王金羽送来几箱金元宝,为王媛娉送来一箱珍珠玛瑙。
王金羽倒是见怪不怪。王媛娉甚是惊奇,她挑了几串掂了掂,佩服地说:
“本宫虽拥有珍品无数,但如此浑圆个大、色泽鲜明、手艺惊湛的奇货却是少之又少!”
“哼!知府大人嘴上呵呵,心里只怕滴血!本官本来着人亲自去拿,却被潭州捕快一搅和,却是省事多了!”
王媛娉不敢苟同,恻然地说:
“终究取财无道!此次知府大人被割了一块肉,还折了潭州捕快,下次你胃口膨胀,也不知哪个倒霉的死在你手里!”
“呃,那就要看他整体评价了!若是十恶不赦,诛灭九族都不过分。若是真心为民,两袖清风,本官何必置之死地?”
“在你的心里,如何分辨十恶不赦与两袖清风?”
“很简单!当地物价。”
王媛娉毕竟女子,从未涉政,便对王金羽的话揣摩不透,好奇地问:
“物价如何证明?”
“大宋皇家银庄本来可以允许物价涨跌起伏,但是并非毫无节制、把握无度。此时,正是检验一位官员是否上忠心于朝廷、下无愧百姓的时候。官员要是不挖空心思极其钻营漏洞,借力发力中饱私囊,物价何必居高不下?然而物价居高不下首当其害便是百姓,最终消耗大宋国力。国力衰退,朝廷几乎所有大员,矛头所指必然本官。他们肥了私欲,又有了替死鬼,何乐而不为?”
王媛娉果然听懂了,急切地说:
“这就是你收如此众多金元宝,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理由?”
“本官为所有贪欲官员背了锅,何必眨眼睛?”
“若是朝廷真正怪罪下来,你如何说。”
“百口莫辩……”
“你刚刚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吗?”
“苍白无力……”
王金羽肯定不会告诉她,王金羽有没有责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只是皇上当前欲启用太子施政,汴京混乱,王金羽不能助皇上力挽狂澜。所以,与其与娘娘狡辩,还不如另辟蹊径。
王媛娉又烦躁了,不愿再说话。王金羽也只好罢了,顾自欣赏箱子里的金元宝。
有了一千禁军护卫酒楼,王金羽大胆多了。尽管禁军们几乎不可能阻止飞贼来来去去,至少让他有所顾忌,再说还有捕快们设计捉拿他,也会让他有点束手束脚吧?
王金羽与王媛娉参加了护卫头领的生日筵席,而且筵席刚刚准备完毕,知府大人与禁军副总管前来凑合热闹,送上大礼,倒是给了很大面子。但是,王媛娉与王金羽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主角,那没办法,身份地位权力决定一切。
第二日一早,王金羽吩咐孙宏远前去衙门拿了调兵令牌,前往禁军营地领了一千禁军。之后,孙宏远会合便衣禁军,离开衡州,前往永州。
此时增加一千禁军,行军速度慢多了。当日到达永州,已是黑夜。再说冬季日短,日头一晃就下了西山,所以进入早就预定下的酒楼,便差不多子时。
王金羽因有三位禁军头领掌管一切,自己省心不少,只管侍候王媛娉早早用膳,早早歇息。又因为王金羽暴露了行迹,他干脆着人前去永州衙门知会知府大人途经地此。
永州知府大人果然池中之人,慌忙派人送来不少金元宝和珍贵物件。王金羽也懒得亲眼相看,只丢给属下去整理。
既然知府大人如此会做人,王金羽也省得去关注物价事情。毕竟施压了一个州府地方,又怎么可能管理得了大宋全境物价,既然朝廷与皇上太子放纵物价,大捞特捞,倒不如自己也捞些。
他捞银子,只要一句话就搞定,地方官员恨不得求着王金羽收下送来的礼品。所以王金羽坦然了,干脆守着王媛娉,心热她肚里的孩子。
不多事,第二日一早又启程,打算再苦再累也要进入广南西路。王媛娉慵懒地躺在马车中,时不时心情不好,便总是无话找话。
“这两日,有一千禁军护卫着你,你却喜色不少。”
“是啊!今日离开荆湖南路,进入广南西路地界,小的可能带走这些禁军,一同去往琼州岛。您看如何?”
“你的意思是光明正大地一路南下了?”
“正是!广南西路远在南方海边,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听说这里的官员们一般对朝廷的命令都要慢上好几个节奏,此次小的陪同您过来,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让人纠结烦恼的事情。所以呀,不让禁军回去衡州,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让禁军们回去衡州倒也可行。有禁军护驾,才不失气势。本宫这一路下来,实在委曲极了。”
“小的也委曲!被那飞贼搞得焦头烂额。”
实际上,王金羽带走一千禁军有自个儿的心思。既然大宋朝廷越来越容不下一个有能力的太监上位,未来皇上赵桓殿下也不看好这个太监妹夫,那对不起,另起炉灶是迟早的事。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活得很低调,但一定要在大宋混出个人样。万一自己走到与大宋决裂的地步,未雨绸缪就显得尤为重要。
王金羽早已熟知大宋边境地图,西南方向是他发展的重要目标。他内心早有自己的想法,就是首先固守西南四路,然后再抢夺广南西路,最后,吃下大理国。只有如此,他才有能力与大宋分庭抗议!
只有广阔的地理纵深,才能进而有顺,退而有序。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怎么实现?一步一步来,先搞清楚广南西路底细再说。这次陪着王媛娉南下,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在昨日,王金羽已经派出几名便衣禁军先遣出发,打探广南西路情报去了。王金羽心思不全在此处,王媛娉只好缠着他说:
“此时无聊得很,说个段子吧!”
王金羽郁闷,硬着头皮想了好一阵子,才想到一个段子,说:
“东汉末年,太师董卓有一位夫人叫貂蝉。貂蝉其人美艳不可方物、绝色不二佳人,只是性情开放、放荡不羁。她总是暗下与董卓的朋友们关系不纯洁,与属下们暧昧其事。董卓年老力衰,又官务缠身,虽然怀疑夫人出墙,却无真凭实据。这天,董卓设下一计,将所有的朋友与属下叫来饮酒,有夫人貂蝉作陪。宴席上,众人酣畅淋漓,一杯接着一杯,一巡过了又一巡,都已性起。此时,董卓暗下命人熄了灯火,并让人在貂蝉胸部涂上黑炭粉末。下人们黑暗中跑来跑去,故意忙活一阵子,这才重新掌灯。待到灯火通明时,董卓惊奇地发现,几乎每个人手掌都是黑乎乎的,董卓便心中有数。最后一瞧,唯独吕布手掌干净如斯。然后,董卓下令狠狠惩罚朋友与属下,并大大赏了吕布官职与财物。吕布心里一喜,大笑言谢时,居然露出一口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