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她的事朕不管

钟白心里有愧,眼下殷稷的处境他多少也能看出来,原本路就不好走,还因为他中了算计的缘故,导致谢蕴走了一步不能回头的路,以至于现在她和皇帝无法共存。 他出来的那天,原本是想去和谢蕴当面道歉的,可在门口徘徊几次还是没能进去,他实在是没脸见她,只好先躲着,一躲就是好些天,眼下总算逮着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忙不迭就拦住人问了出来。 “统领放心,下官昨天才去看了,谢蕴姑姑精神不错,只是还一门心思想着见皇上,下官也没敢传话,统领要是有时间,不如去劝一劝她吧。” 钟白忙不迭摆手,他可不敢去,别回头没劝动谢蕴再被她说服了,他打从龙船出事到现在,就没做过一次对的事,他可不想再犯一次错。 “我还是不去了,劳烦太医多用心,要是谢姑娘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只管和我说,我自己掏腰包给她补。” “统领放心,谢蕴姑姑什么都不缺,皇上下过旨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钟白这才松了口气,眼看着廖扶伤走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又推门回去了。 殷稷正在看折子,仿佛并没有发现他刚刚出去了一会儿,钟白心里一定,殷勤的凑了过去。 殷稷的心情却并不好,祁砚和清明司的来信都说了同一件事,前两天靖安侯去过宗正寺。 加上路上送信的时间算,至少得是五天前去的。 那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左校尉奉他的命悄悄下船去调集彭城驻军,而船上也正局势不明,混乱异常,他选的这个时间太巧了。 “宗正寺……” 提起这个地方,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齐王。 在今年之前,每每提起这个人,他都会控制不住的失态,可现在竟然也没了多大的感觉,兴许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谢蕴对他的不在意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所以连嫉妒都变得像是在无理取闹。 那靖安侯去宗正寺,是为了找他吗? 他手握先皇遗诏和十万大军,选的就是这么个人? 齐王……先皇选他,谢蕴选他,靖安侯也选他……他当真比那个人差很多么…… 殷稷抬手将两封信丢进火盆,垂下眼睛静静看着,眼底一片沉寂。 钟白讪讪凑过来,他从回来后就没怎么敢往殷稷跟前凑,在殷稷昏睡之前他可是保证过要好好保护谢蕴的,哪料到最后保护成了这样。 “皇上……” 他讨好似地将又一封信递了过来,殷稷目光一颤,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抬手轻轻一指:“去,去那里背,背不够十页兵,不准吃饭。” 钟白脸色顿时一苦:“皇上,臣最不会的事就是读……” “十五页。” 钟白忙不迭摆手:“皇上,臣没撒谎,您知道的,臣背不了啊……” “二十页……” “去去去,臣这就去。” 钟白再不敢讨价还价,垂头丧气地往角落里去,却不等走过去,玉春就推门进来了,一见他眼睛一亮,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钟统领,快帮帮忙。” 钟白自身难保,哪有时间管他的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自己玩去,我还得背呢。” 这眼看着就要到早饭的时辰了,二十页怎么背啊。 玉春却丝毫不顾及他的难处,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是廖太医,刚才他去给谢蕴姑姑看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直在门外徘徊,喊他也不听,您快去看看吧。” 廖扶伤?谢蕴? 别不是谢姑娘生病了吧?先前好像就看见过她哪里不舒服。 他忙不迭走了出去:“小太医,怎么回事?谢姑娘生病了?” 廖扶伤很是为难:“钟统领来得正好,谢蕴姑姑是有些不对劲……” “那你快去禀报皇上啊,在这里转悠什么?” 廖扶伤脸色更苦:“可是皇上下过旨,说不许谢姑娘的话传出来,也不许我们提她那边的情况,下官不敢抗旨啊。” 钟白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件事,幸亏之前没去见谢蕴,不然就又抗旨了 他拍了拍胸口,将后怕压下去:“那人是怎么了?严重吗?” “不好说,”廖扶伤叹了口气,眼底满是茫然,“说也奇怪,昨天人还好好的,可刚才我去诊脉的时候却成了气血两虚的脉象,人也喊不醒,问了守门的禁军也只说没发生什么事,可下官心里不安,是不是还是得禀报皇上一声?” “当然的禀报啊。” 钟白下意识道,可又想起来廖扶伤刚刚才说了他不敢抗旨,挣扎许久,他犹豫道:“要不,我进去禀报皇上一声,看他……” “好好好,有劳统领了。” 不等钟白说完,廖扶伤就一迭声答应了下来,态度之殷勤顿时将钟白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钟白:“……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揽这差事呢?” 廖扶伤连忙赔笑:“统领见谅,您是天子近臣,又是打小的交情,有些话旁人不敢说,但你能说啊。” 钟白咧了一下嘴,能说个屁,他都被罚去背了,背不完还不给吃饭,他今天说不定得饿一天。 他一边抱怨一边悻悻往回走,眼见殷稷正在看折子,他瞬间在脸上堆满了笑:“皇上。” “去背。” 殷稷头也不回,钟白噎了一下,仍旧腆着脸凑了过去:“皇上,臣有话要说……那什么,您看现在天这么冷,谢姑娘身体又那么弱,您是不是……” “住口,”殷稷捏紧了手里的折子,眼睑一垂,声音冷淡,“你想给她换船舱自去就是,不必来禀报朕,朕说过了,她的事朕不听,也不会管。”

钟白心里有愧,眼下殷稷的处境他多少也能看出来,原本路就不好走,还因为他中了算计的缘故,导致谢蕴走了一步不能回头的路,以至于现在她和皇帝无法共存。 他出来的那天,原本是想去和谢蕴当面道歉的,可在门口徘徊几次还是没能进去,他实在是没脸见她,只好先躲着,一躲就是好些天,眼下总算逮着了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忙不迭就拦住人问了出来。 “统领放心,下官昨天才去看了,谢蕴姑姑精神不错,只是还一门心思想着见皇上,下官也没敢传话,统领要是有时间,不如去劝一劝她吧。” 钟白忙不迭摆手,他可不敢去,别回头没劝动谢蕴再被她说服了,他打从龙船出事到现在,就没做过一次对的事,他可不想再犯一次错。 “我还是不去了,劳烦太医多用心,要是谢姑娘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只管和我说,我自己掏腰包给她补。” “统领放心,谢蕴姑姑什么都不缺,皇上下过旨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钟白这才松了口气,眼看着廖扶伤走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又推门回去了。 殷稷正在看折子,仿佛并没有发现他刚刚出去了一会儿,钟白心里一定,殷勤的凑了过去。 殷稷的心情却并不好,祁砚和清明司的来信都说了同一件事,前两天靖安侯去过宗正寺。 加上路上送信的时间算,至少得是五天前去的。 那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左校尉奉他的命悄悄下船去调集彭城驻军,而船上也正局势不明,混乱异常,他选的这个时间太巧了。 “宗正寺……” 提起这个地方,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齐王。 在今年之前,每每提起这个人,他都会控制不住的失态,可现在竟然也没了多大的感觉,兴许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谢蕴对他的不在意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所以连嫉妒都变得像是在无理取闹。 那靖安侯去宗正寺,是为了找他吗? 他手握先皇遗诏和十万大军,选的就是这么个人? 齐王……先皇选他,谢蕴选他,靖安侯也选他……他当真比那个人差很多么…… 殷稷抬手将两封信丢进火盆,垂下眼睛静静看着,眼底一片沉寂。 钟白讪讪凑过来,他从回来后就没怎么敢往殷稷跟前凑,在殷稷昏睡之前他可是保证过要好好保护谢蕴的,哪料到最后保护成了这样。 “皇上……” 他讨好似地将又一封信递了过来,殷稷目光一颤,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抬手轻轻一指:“去,去那里背,背不够十页兵,不准吃饭。” 钟白脸色顿时一苦:“皇上,臣最不会的事就是读……” “十五页。” 钟白忙不迭摆手:“皇上,臣没撒谎,您知道的,臣背不了啊……” “二十页……” “去去去,臣这就去。” 钟白再不敢讨价还价,垂头丧气地往角落里去,却不等走过去,玉春就推门进来了,一见他眼睛一亮,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钟统领,快帮帮忙。” 钟白自身难保,哪有时间管他的事,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自己玩去,我还得背呢。” 这眼看着就要到早饭的时辰了,二十页怎么背啊。 玉春却丝毫不顾及他的难处,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是廖太医,刚才他去给谢蕴姑姑看诊,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直在门外徘徊,喊他也不听,您快去看看吧。” 廖扶伤?谢蕴? 别不是谢姑娘生病了吧?先前好像就看见过她哪里不舒服。 他忙不迭走了出去:“小太医,怎么回事?谢姑娘生病了?” 廖扶伤很是为难:“钟统领来得正好,谢蕴姑姑是有些不对劲……” “那你快去禀报皇上啊,在这里转悠什么?” 廖扶伤脸色更苦:“可是皇上下过旨,说不许谢姑娘的话传出来,也不许我们提她那边的情况,下官不敢抗旨啊。” 钟白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件事,幸亏之前没去见谢蕴,不然就又抗旨了 他拍了拍胸口,将后怕压下去:“那人是怎么了?严重吗?” “不好说,”廖扶伤叹了口气,眼底满是茫然,“说也奇怪,昨天人还好好的,可刚才我去诊脉的时候却成了气血两虚的脉象,人也喊不醒,问了守门的禁军也只说没发生什么事,可下官心里不安,是不是还是得禀报皇上一声?” “当然的禀报啊。” 钟白下意识道,可又想起来廖扶伤刚刚才说了他不敢抗旨,挣扎许久,他犹豫道:“要不,我进去禀报皇上一声,看他……” “好好好,有劳统领了。” 不等钟白说完,廖扶伤就一迭声答应了下来,态度之殷勤顿时将钟白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钟白:“……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揽这差事呢?” 廖扶伤连忙赔笑:“统领见谅,您是天子近臣,又是打小的交情,有些话旁人不敢说,但你能说啊。” 钟白咧了一下嘴,能说个屁,他都被罚去背了,背不完还不给吃饭,他今天说不定得饿一天。 他一边抱怨一边悻悻往回走,眼见殷稷正在看折子,他瞬间在脸上堆满了笑:“皇上。” “去背。” 殷稷头也不回,钟白噎了一下,仍旧腆着脸凑了过去:“皇上,臣有话要说……那什么,您看现在天这么冷,谢姑娘身体又那么弱,您是不是……” “住口,”殷稷捏紧了手里的折子,眼睑一垂,声音冷淡,“你想给她换船舱自去就是,不必来禀报朕,朕说过了,她的事朕不听,也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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