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这群鞑靼人竟然建造了如此雄城?” 乌拉尔河畔,一只马队缓缓而来,仰望着高达四丈,背靠大河,且又具有护城河的东方巨城,一时间个个瞠目结舌。 “看来在东欧平原,又将崛起一个新的帝国!” 传教士嘴角一撇:“俄罗斯人怕是睡不着了!” 车队驶入城池,缴纳了一笔堪称是廉价的入城费后,就见到了热闹的街市景象。 方块的字体,飘舞的幌子,木制的门窗,紧身的马褂,以及那特色的大辫子,鲜明地表达了异地风情。 “这就是东方吗?与那些中描绘的不一样呀!” “不,这只是从东方逃窜到黑海的鞑靼人,东方帝国是没有辫子的!” 站立在城墙上,玄烨目光炯炯地盯着来往不绝的商队,对着一旁的首辅索额图道:“截止如今,新京城怕是有十万众了吧!” “陛下明鉴!”索额图精神抖擞道:“奥斯曼人和罗刹商人连绵不绝,带来了火药和奴隶,我大清已然重振旗鼓。” 玄烨微微一笑。 继击败罗刹人后,满清迅速确立了对伏尔加河与乌拉尔河下游的控制权,并且通过兼并土尔扈特部,声势大涨。 哥萨克人,鞑靼人等纷纷归降。 如今除了满洲八旗(即原本的汉,蒙,满三支)外,又扩增了哥萨克八旗,诺盖八旗,罗刹八旗,鞑靼八旗,以及土尔扈特八旗。 控制的总人口突破两百万,随时可以拉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八旗军。 五年前,罗刹人派人签订合约,承认满清对黑海与里海流域的霸权,互通有无。 甚至满清在黑海建立了一支水师,做起来买卖来。 里海对面的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尔德等小国,纷纷派来大使求好。 这让三十四岁的玄烨雄心万丈。 二十年过去了,昔日偏居一隅的满清,如今再次成为了霸主。 “索额图,南边的鞑子传来消息,希瓦汗国如今正被辽国侵占,打得很是热闹!” 玄烨扭过头,声音清脆:“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不良企图?” “哈萨克一分为三,如今又侵占希瓦,这是贼心不死呀!” 索额图闻言大惊,忙低头道:“陛下,賊明在西北设立六国,互为犄角,一旦我国稍有动作,就是六国齐动。” “罗刹人口服心不服,在外虎视眈眈,大清还须谨慎呀!” “瞧你吓的!”玄烨心中不喜,但却露出一丝笑容:“咱们西向的方略还是变更不得的。” “不过,且不能让辽国轻易占了希瓦,派遣点人手过去,咱们也咬下一块来……” “陛下圣明!” 索额图松了口气。 玄烨心中则暗骂,一群胆小鬼。 被明军打怕了,就不敢行动了,真是不堪大用。 新一代的八旗子弟虽然成长起来,但老一辈依旧把持着军政,他们才是决定满清方向的掌舵人。 对明军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了。 “是时候提拔一些年轻人了!” 太阳西斜,赵丰胜提着铠甲,穿着棉衣,大摇大摆地从宫城一侧离开,细小的辫子被塞到毡帽中,倒是显得威风凛凛。 路上的行人纷纷让开道路,目送他离去。 赵丰胜却毫不在意,甚至习以为常,他跨入家中的宅院,几个丫鬟仆人立马恭敬相迎。 “爷!”这是,正在厅中训话的女人看到他,立马就亲自给他换套衣裳: “鞑靼人太笨了,您去淘换几个听话的丫鬟成不?” “异想天开!”赵丰胜被服侍着,随口就道:“那些调教好的丫鬟,早就被王公贵族们要去了,没买几个绿眼罗刹鬼就不错了!” “如今市面上丫鬟紧俏,有就不错了!” 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咱家的地还是太少了,将来儿子读怎么办?” “读?”赵丰胜一愣,忙挥手:“老二跟老大一样习武就成了,八旗子弟就得从军,读没出息。” “还能打一辈子仗?”妻子一屁股坐下:“汉学和满都得学,将来才能当大官,这天底下的仗迟早结束,读才是未来。” 在迁徙至里海流域后,汉、蒙、满三大八旗人口稀缺,汉军旗更只有五六千人,故而三旗合一,统为满洲,从而形成中坚力量。 数千里的迁徙,让他们最受信赖,同时也获得最大的一块蛋糕。 赵丰胜虽然是汉人,但属于满八旗。 自然而然,随着生活的富裕,满八旗渐渐享受起来,拥有大量的土地和牧场,以及被征服的农奴。 赵家只是普通的八旗,但拥有耕地万亩,牧场数万亩,世袭为侍卫,看守宫城。 汉人这个词他早就忘了,只知道是满人。 “爹,咱们是从东方过来的?” 吃晚饭时,年仅十二岁的二儿子好奇地问道:“东方是啥样?” “东方?”赵丰胜一愣,脑海中的记忆开始翻滚,他不断地深挖着,只是呢喃道: “喝不完的茶,穿不完的丝绸,以及嫩得能恰出水来到女人。” “那里是整个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咱们的祖坟就在那里……” 一家人听呆了,不知该怎么言语。 翌日,赵丰胜骑着马,来到了酒馆喝酒。 “赵爷,您来了,老规矩?” “老规矩!” 很快,一壶烈酒,两碟小菜就呈了上来。 赵丰胜不知何时起,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吧! 就这么独酌着,忽然他耳边听到熟悉的乡音: “如今这生意难做咯……” “可不是,罗刹人这是竭泽而渔……” 细细听来,原来是两个山东商人从罗刹国返程,路过这里。 “你们是山东人?” 赵丰胜提着酒壶走过去,满脸认真。 “没错,您也是?” 商人莫名的感到胆颤心惊。 “我祖籍在山东济南府禹城,你们归去时,能否给我老家带封信?” 话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恳求起来。 商人一愣,笑道:“为旅人带信,自是应该的!” “旅人?旅人?客居异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罢了——”赵丰胜苦笑道。 ps:甲流,难受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