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寺最早追溯到三国时期的孙吴,初名沪渎重玄寺。 后在宋时更名为静安寺,作为真言宗的坛寺可惜自五代以来就丧失殆尽,沦为禅宗的道场。 洪武二年(1369年),其铸洪武大钟,耗铜六千斤,上有“洪武二年铸,祝皇太子千秋”铭,声洪震远。 可以说,在松江府,静安寺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大寺庙,往来的香客游客数不胜数。 但是现在,他们感觉到了压力。 “主持,李秀才家这个月没了一次!” “赵举人家孙子过满月,也没过来上香……” 堂中,一众和尚纷纷议论起来。 在绍武初年,朝廷限定庙产,要求寺庙不得经商,经营放贷,且对于庙田,也要求纳税。 并且还按照寺庙大小限制僧侣人数。 静安寺按照规定,只能有百人以下的僧侣,虽然吃饭的人口减少了,但架不住收入降低了。 由于需要纳税,庙田的收入大减,寺庙的开源多依靠香火钱了。 “一群西夷人,无君无父。” 主持还未说话,监寺就怒斥起来: “这般伪神,只知道愚昧大众,哪里晓得什么叫孝义,什么就慈悲?” “朝廷怎么也不管管?” 主持念了声佛,叹道:“西夷教会有皇帝支持,不可妄动。” “这般,再向那些穷酸们招募三十人抄录佛经。” “另外,号召善信们给菩萨贴金衣,宣讲佛经教义……” 同时,松江府的太清宫,也被称之为钦此仰殿,或者东岳行宫,主要是祭拜东岳大帝的道场,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道观上下此时对于新近冒出来的教堂,也愈发的厌恶。 松江府就像是一块饼,富户信徒是有限的,而多出个寺庙就是多出个抢饼吃的人。 “这松江府有一块教堂还不够,竟然还多建一块,真是毫无羞耻可言!” 观主捋着长须,愤怒道:“去给知府发请帖,就说我道观的芍药花开了,正好一起品赏!” …… 此时的西南地区,在经过几个月的建设后,西康省衙终于是建设起来了。 各县官员留任,优秀的升入府衙,再从四川调来部分官吏对其进行稀释,从而保证朝廷对于西康的控制。 当然了,最要紧的,莫过于从四川调拨而来的三千京营,他们是压舱石。 忙碌了多时后,太子朱存渠难得歇了下,送康王一行人去往北京城。 送别的官吏百姓人山人海。 对于这位李氏大王,百姓倒是颇有感情。 李自成且不提,李自敬、李嗣在位十余年,保障了整个康国的太平,并且让闯军子弟享受到了富贵太平生活。 直到如今,娶了老兵私底下依旧喊其为闯王,甚至是皇帝。 朱存渠倒是心胸开阔。 离开了闯军,李嗣就像是离群的孤狼,只能成为家养的犬类,这也无法大展威风,一呼百应了。 至于留在康城府的一些土地,根本就不算什么。 李嗣双目微红,他看着呼喊中的百姓和鞠躬的百官,一时间哽咽难言。 在他大部分的记忆中,都是在这座城市,如今突然地离开了这第二故乡,着实让他感觉到了孤零漂泊之感。 “殿下,西康就交给您了。” 李嗣艰难道,声音在此时竟然有些沙哑。 “放心!”朱存渠知晓他的难受,亡国之痛谁又能忍受? 这般,他安抚地拍了拍其肩膀: “北京城已经修建了一座王府,配得上你的身份,朝廷不会委屈你的。” 莱王,琉球王等,也是能作伴。 马车上,掀开了一角,康王妃此时也露出了一丝苦涩:“太子殿下……” “你我姐弟,莫要多客气!”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朱存渠倒是知晓安抚,他笑着道:“北京的繁华比康城强多了,到时候你多带康王逛逛。” 言罢,二人依依不舍地放下车帘,马车缓缓驶离。 尚且年幼康王世子,则懵懂地看着那些跪地磕头的百姓,这一切都深刻地刻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曾散去。 朱存渠则目送其车队不见踪影后,才骑上马离去。 “殿下,那些官吏我都记下了……”这时,陪伴在身边锦衣卫千户,忍不住低声道。 “记下干嘛?”朱存渠眉头一皱:“这事,就让他过去吧!” 忠臣永远比小人更让人心生好感。 西康此时就需要这样的忠臣,替他好好治理这个新生的省份。 甚至他还准备在这群臣之中筛选出一批自己的私臣。 东宫的那些人,表面上看是他的人,实际上全部都是皇帝塞过来的。 四川也是如此,这里的武武将们虽然对他这个总督毕恭毕敬,但到底只是表面。 打个比方,他在四川的一举一动,几乎是转瞬间就会抵达北京城,呈到皇帝的御房。 而在西康不同,这群人的君主失去了,正迫切地需要新的君主效忠。 简直是一拍即合。 在他心里,西康国数百臣,已然有一些出色的人选了。 待回到府邸不久,门外就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 “殿下,京城来的四百里加急!” 朱存渠摊开一瞧,这是任免自己为康藏总督,之前的川康总督,自然是被罢免了。 而高原,则设立西藏行省,一应的建省事宜,都由他这个太子筹措。 好嘛,这其中消耗的时间和钱粮,可不是不少,西康怕是够呛。 想到其中的辛劳,他就忍不住头疼。 “亏了!”他忍不住拍额:“四川还有那么多的物资没来得及转运呢!” 不过,如今有西康官僚帮忙,西臧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片刻后,从拉萨又有消息传来:李来亨一举拿下整个和硕特汗国高层,包括达延汗,达籁、班婵在内的所有贵族,全部被俘虏。 “这来的真是时候!” 和硕特汗国权贵们全军覆没,对于大明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同时这也就意味着西臧建省得提上日程。 而李来亨在信中,也畅聊起了高原景象,对于自己毫不吝啬夸奖。 不过话里话外,倒是一直在催促粮饷。 “某决定去西臧看看!” 朱存渠忽然福至心灵,想去那神秘的高原观摩一番。 这让朱静极为反对:“殿下,高原虽然神秘,但却非常容易得高原病,到时候一旦有所差错,臣实在无法向陛下交代阿!” “无碍。”朱存渠随口道:“我问过大夫了,在西康待上数月后,就能免受那高原病的侵害,你瞧瞧那么多的蒙古人,何曾怕过?” “只要在西康不怕,高原自然就不怕了。” 说着,他就历数起高原病来。 待在西康多月的他,已然对高原无所畏惧。 朱静哑然。 “那请殿下准许末将护驾!” 朱静立马换个说法。 相较于当年去帮秦王打天下,此时跟在太子身边,朱静则越发的收敛顺从,不敢有太大的忤逆。 这毕竟是储君。 “你待在西康吧!”朱存渠认真道:“这里刚建省不久,需要重将坐镇。” “况且,如预想的那样,朝廷传旨的天使,怕是已经在路途了,到时候你这个伯爵,怕是得升侯了。” “你那时不在身边,岂不可惜?” “末将宁愿不要这爵位……” “好了,朱大将军!”朱存渠摇头笑道:“放轻松,我这次去拉萨,最起码也得带一万精锐,李来亨已经在回程了。” “到时候,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朱静精心挑选了万余精锐,且多是骑兵,压着一万民夫,以及千余辆粮车,浩浩荡荡而西向。 在之前,康国与卫藏国大战,打到了江达宗一线,距离拉萨只有四百余里,后来两国议和,割让了念青唐古拉山以北,林芝以东的光大区域。 由此,卫藏几乎损失了两万帐农奴,以及数十家中小贵族。 所以这一路走来,可谓是畅通无阻。 抵达雅鲁藏布江时,终于碰到了李来亨。 后者身材魁梧,两脸削瘦,目光炯炯,几道小疤痕隐约可见,那一嘴浓密的呼吸,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末将,李来亨,拜见太子殿下!”李来亨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低头表示臣服。 随着其一声拜下,身后的数十名将领,同样齐齐拜下。 对此,朱存渠则毫不在意,他笑着搀扶起李来亨:“李将军的英勇,康王已经尽数言语了,如今一看倒是名副其实。” 此话一出,众将皆松了口气。 气氛骤然缓和起来。 一行人抵达城内,大开的两门全部被明军掌管,毫无迟懈。 这让朱存渠很是满意,他看着诸将,笑着问道:“怎么不见田将军(田见秀),袁将军(袁宗第),刘将军(刘芳亮)等部众?” “禀殿下,他们带着兵马,为朝廷清剿残匪去了。” 李来亨认真道:“不丹,锡金等国本与高原一体,再加上一些地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