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不到半口水倒进江长安的嘴里,滴滴答答的洒水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见到夏乐菱,江长安笑道:“渴了……”
夏乐菱激动地眼眶通红,走过去接过翡翠壶,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去接……”
江长安却先一步擒住她的手臂,道:“不急,我想和你说说话……”
夏乐菱瞪大了双眼,此时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清楚地记得昨天接回来的时候,他周身衣衫褴衫破烂得不成样子,浑身都是血,两个老人说的几乎没有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想到这里夏乐菱眼眶通红,心中千言万语反而不知要从哪儿先说起。
要说最为尴尬的就要数刚说完一番“豪气干云的壮语”的白胡子蒋圭甲,一旁老婆婆不怕事大,嗤笑道:“老头子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这………这也太蹊跷了。”蒋圭甲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撑着下巴琢磨道。
夏乐菱喜极而泣,赶紧说道:“这两位是蒋公蒋婆,就是他们两人将你救回来的。蒋公蒋婆,乐菱谢谢您……”
蒋婆笑道:“丫头,你谢字都说了一百遍了,可是你这小情郎都还没有道一句谢……”
江长安微微一笑,拱手俯身行了个大礼:“多谢蒋婆救命大恩。”
江长安正欲对曾在逆苍术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蒋圭甲作揖行礼,谁料后者赶忙挥了挥手:“救你小子不过是我和老婆子心疼这小丫头,你要是真想谢,那刚才老头子说的当场死在这的话就不算数了,咱们俩就此两清。”
“这……”江长安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如何接着话茬。好在蒋婆道:“小子,你最要感谢的人可不是我们两个,我们两人平日里可是离俗遁世从不过问皇宫之中的事情,要不是这小丫头跪着求我们两个,你小子现在怕是早就死掉了,那这小丫头还不得将我们两个记恨一辈子……”
江长安看向目光不断躲闪的夏乐菱,她也一定知道了夏己的事情,如今江长安却不知要从何开口。
猛地,江长安问道:“方才听到两位前辈提及尚老前辈,小子正有许多疑惑……”
首先,镇陵谱中的究竟有无阴兵幽骑?其次,宫中不是还有九大供奉吗?这九个据说能够一人抵挡千军万马的人去了哪儿?
江长安还没有开口,蒋婆长叹了口气,对江长安说道:“江公子想要问的老婆子都猜到了,唉,江公子,你往门外看一看……”
江长安走到门前抬头像天上午望去,此刻像是暗夜时分,可是却能清晰感知到天空的异象。
“好像有哪里不对……”江长安感觉到这股异样,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蒋婆道:“江公子,现在是正午时分。”
“正午时分!”
江长安惊诧道,这个时候的京州城纵算不该是阳光明媚,也应该有天光照亮,但此刻整个月荷宫,乃至整个皇城都是漆黑一片,有如中夜。
天空已深黑如墨,浓云还在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在皇城上空,将天光死死地挡在云层之外,才造成这一种昼夜颠倒的异象。
“那黑气汇聚的一点是……”江长安刚要抬头观看,被蒋婆一掌拍在脑后,道:“小子,别往天上看,会死人的。”
“那是镇陵谱?”
江长安忽然发现左眼菩提不受控制转换成了三角形的奇异青瞳,目力突破重重幻象向着黑雾凝聚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