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数万人鸦雀无声,心中羞愧不已,就连头都下意识地低了下来,这一下,反倒是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给露了出来。
一直站在顾玄身后看他要如何处理的高貉顿时大惊失色。
“王爷,您误会了,我们。。。。。。”
未等他把话说完,靖龙一把刀已经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双眼一瞪,高貉无奈,只能默默地把后面要说的话给收进了肚子里,然后朝着顾玄就地跪倒。
“本王的命令你们不听?”顾玄冷笑一声,然后突然吼道,“你们算是个什么兵?给我下来!”
说着,他竟然直接冲了过去,揪住其中一个闹事者的衣领,一把就将他给从马上丢了下来,后者摔倒了地上,顿时惨叫不止。
“你!”
周围人哪里会想到他会这样动手,一个个惊怒交
加,甚至有人已经把腰间的佩刀拔出了寸许。
顾玄顾盼生威,仿若一头身处羊群的猛虎,眼中所见,皆是猎物,毫无一丝畏惧。
“怎么?你们还想跟本王动手不成?跟敌人打不起来,跑来跟本王扳手腕?”
刚才拔刀的人一听,心中无奈,只能又将刀给推了回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对一位王爷动手,这次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叮嘱过他们了。
最后还是一个中年汉子越众而出,想这人应该本就是虎贲军的长官,所以他出来说话也有几分份量,最关键的是,他明显就没有许锦棠手下人说话那样居心叵测。
“请王爷恕罪,我等确实无意冒犯,只是因为愤恨队伍里出了叛徒,这是我们虎贲军的失职,是我们愧对朝廷的重托,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想亲自清理门户,如此行事,惊扰了王爷,小的愿意代诸位同僚向王爷谢罪。”
说着,他便直接下马,当着众人的面给顾玄磕起了头来。
周围的人有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只是眼中终究是有了一股屈辱和愤怒的感觉,同时也有一丝悲凉,谁能想到,事情还未开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人家骂得也没错,大敌当前,不跟敌人打,跑来打自己人,这是什么道理?
顾玄神色坦然地接受了对方的跪拜叩首,半晌,一直等到此人额头已经见血,才终于将手微微虚抬,平静道:“起来吧。”
底下这人这才起身,因为用力过猛,还摇晃了一下身子,站稳后,仍然低着脑袋,不说话。
顾玄见状,叹了口气,问道:“大家一口一个叛徒,且不说你们说的那两人根本就不在这里,本王就想先问诸位一个问题,左将军被杀的时候,谁在场?”
对面数万人,无人应声。
顾玄等待了片刻,当然,他也知道,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在场,再加上他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都知道他不好惹,所以这时候也就不可能有人再敢开口。
“既然你们都不在场,又凭什么笃定谁是凶手呢?”
不等有人以陆登云二人悄悄离开为理由反驳,顾玄马上又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呵,什么凶杀案,其实本王也不清楚,本王只知道幽州边境军情紧急,敌人大军压境,随时可能出击,本王知道燕州战况焦灼,贼人倾尽全力犯我大凉,百姓流离失所,惨不忍睹,本王还知道现在正是朝廷用人的时候,可本王就不懂了,怎么这个时候,这里却突然跑出来数万闲人来找本王的麻烦?”
这一下,更是无人应声,不少人几度抬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放弃了,大多数人已经没了额初来时的锐气,大多都已经心生退意,甚至是自觉羞愧,只想赶紧回去报销朝廷,上阵杀敌。
“你们有这精力来叨扰本王,还不如再多走几步,直接前去燕州救急。”
顾玄想了想,又道,“本王贵为皇族,仍然选择留在这是非之地处理罗刹族的事情,为国分忧,你们若实在是是闲得慌,可以留下来协助本王,刚好本王差些人手,我想这件事许锦棠也能理解,待一切平定之后,本王回京再将你们还回去便是了。”
高貉越听越是急躁,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王爷,我等其实还有要务在身,这次只是顺道路过,就不打搅了。”
顾玄却是看也不看他,只是朝着对面摇了摇头,十分失望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直接转身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