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整洁干净,两侧种着各类花草,蔷薇,扶桑,都是云映喜欢的花。
房门此刻大敞着,他目光扫过,窥得房内一隅,宽大的桌案,珠帘随风荡起,他看见房内那张架子床。
那张床上发生过什么?
昨晚烛火为什么亮了那么久?
赫峥真的亲自为她上药了吗,他又是怎么上的。
“宁遇?”
宁遇收回目光,眼底晦暗,面色却如常,他用那只受了伤的手去拿石桌中间的茶壶,才拿到一半便牵动伤口,手指松了一下。
云映见此,连忙抬手将茶壶接过,两人就这样指尖相碰,宁遇没有立即收回手。
云映全然不觉,她接过茶壶后替宁遇倒了杯茶,道:“原来你伤的是这只手啊,那就不要乱动了。”
宁遇收回手,道:“其实没什么大碍,我方才见你唇干,想给你倒杯水,倒忘了昨日还受过伤了……”
云映抿了下唇,没觉得自己唇干,她轻声道:“你既然伤到了,就不要再用这只手了。”
她将瓷盏推向宁遇,然后抬头望着他,这个她喜欢了很久的人。
“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健康。”
宁遇手指微蜷,道:“小映……”
云映又低下头,就在这么个普通的时刻,堪称突兀的说起了那件本来藏在她心里的事。
“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我跟赫峥成亲不仅仅是因为一场意外吧。”
宁遇道:“……但我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云映答:“你猜的对,我第一眼见他时,把他错认成了你。我很快就知道你们不一样,可我还是想靠近他,因为看见他会让我心中愉悦。”
“后来我就跟他成亲了。”
“因为你,可能又不全是因为你。”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杯壁,宁遇轻声道:“什么意思?”
什么叫又不全是因为他,那还能是什么。
他声音清冽,语气却有些荒唐,“小映,你总不至于是喜欢他吧。”
云映摇头,道:“我可能不喜欢他,但这么多年,我的确从未想过跟你在一起。”
也不尽然。
可能在很小的时候想过吧,十年时间那么长,可能也有某个悸动的瞬间是想要跟他成为恋人,但那在岁月滚滚里都太微不足道了。
此去经年,宁遇真的成了她心里无可替代的人。亲人,朋友,老师,年少时爱慕的对象。
宁遇低着头,长睫垂下,没有出声。
云映仍然盯着他的脸,其实说出这句话来,她自己也觉得很荒唐。
可是当她的目光从宁遇的脸移到他的唇,她认真看着,试图去发掘自己的爱欲与占有,可最后,至少现在,她不想跟他像恋人一样在一起。
年少时没有落下的吻,也没有成为她现在的遗憾。
她的声音几乎没什么起伏, 平静又温和去说这件事。她甚至可以直视他的眼睛,坦荡又真诚,没有为难, 也没有犹豫,只是静静的陈述。
宁遇靠在椅背上, 喉结滚动,如玉般的修长手指仍捏着瓷杯。
这几年的光景匆匆在眼前闪过。
冬夜里靠在一起烤火,一起翻, 无数清晨她背着她的小背篓从他窗边走过, 如果他不说话,她会鼓起勇气脸庞微红的跟他打招呼, 她们家果树每一年头茬的果子被她洗的光亮, 再摆放整齐送给他。
他们一起上山, 情窦初开时, 她生命里只有他。
他看着云映长大, 看她从一个温软可爱的小姑娘变得亭亭玉立, 他们一起走过了年少许多朝阳日暮。
他的前十几年实在太枯燥, 云映是其中唯一称得上有色彩的部分。
她看他目光总是很认真,会因为他的一句夸奖高兴一整天, 会脸红, 会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