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参谋已经得到消息了，他急匆匆的赶回来，就看见家里一片狼藉。
晾衣绳下，大大小小的衣服全落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巴；厨房里的小白菜、切好的芸豆散落一地。
十三岁的大儿子，十岁的小儿子，排排坐在房屋门口，像是在等着老子爹惩罚似的。
“谁干的？”林参谋黑脸。
“我干的。”大儿子林志豪不敢看他爹，认事倒认的很痛快。
“我也干了。”小儿子林志强也不甘示弱，争着领“荣誉”。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做什么都需要个理由，告诉我你们这么做是为什么。”
志豪说道：“我不喜欢陈石榴，让她离开我们家。”
“你能照顾你和弟弟吗？要做三顿饭，要洗衣服，还要做家务？”
两个孩子，当然是做不到了。
“那让奶奶来，不行吗？”
“你爷爷半身不遂已经五年了，奶奶要在老家照顾爷爷，来不了。”
“爸爸，把妈妈接回来吧，让妈妈照顾我们。”
“更不可能，你妈妈做了错事，等你们长大了她才能回来。”
志强看着林参谋问：“爸爸，陈石榴会是我后妈吗？”
林参谋厉声问：“这是谁说的？这样的混账话你们也信？”
“是齐奶奶说的，她说十个后妈九个坏，还有一个在做怪，陈石榴要是成了后妈，对我们不是打就是骂，我和哥哥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齐奶奶就是二连指导员的妈妈，在这边伺候儿媳妇月子的。
“胡说，你们陈阿姨不会成后妈的。”
林参谋知道自己和陈石榴，两个都是离婚的，怕别人说闲话他都是避嫌的。他从早上走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吃都是在食堂吃，和陈石榴基本上不见面。
“我请陈阿姨是为了照顾你们的，现在给我去跟她道歉去，她要是不愿意照顾你们，以后有一个人不上学，留在家里做饭洗衣服。说吧，是志豪不上学还是志强不上学？”
哥俩傻眼，光寻思赶走陈石榴了，就没想到后面这么棘手。
志强小胳膊一抱，“我要上学。”
“那就志强上学，志豪在家做家务。”
林志豪抬起头来问道：“她真的不是后妈吗？”
“不是。”
林志豪和爸爸勾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参谋还在愣神，志豪拉起志强，“跟哥走，道歉去。”
林参谋摇摇头，两个混小子，听风就是雨。他找了扒斗和扫把，先开始打扫厨房。
白红梅她们已经打来了菠萝叶，足足有半袋子。在山脚下就有，压根不用往里面走。
几个人正坐着马扎子整理，要扎成捆在大日头底下晒晒，不然容易有霉味。
两个小子探头探脑的，在门外徘徊，白红梅看见了，问道：“这是谁家的俩小子啊？要是要粽子叶就进来，随便拿两扎。”
被发现了，两个小子这才你推我我推你走了进来。
“呵，两个小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