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笑容凝固了,“我爸做的再不对,他毕竟是我爸,这是事实。”
苏忆安盯着谢瑾年,“谢瑾年你可不可笑,我让你断绝关系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反正没出什么大事,抓住不放反而是我小气了?”
“我没有……”
“不用狡辩,你就是,不然你说不出让我原谅他这句话来。这次要不是有楚连长,要不是你那个爸惹的人足够强大,等着我的是什么你想过吗?我会被苏大生姚流苏慢慢折磨死的,死的不明不白,还有可能按上个畏罪自杀的罪名。
他是你爸不假,我没让你不认他,断绝关系,你就是父子情深陪着他改造我都没意见。但你不能要求我当什么都没发生,他是背后捅我刀子的人,让你失望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他,我也忘不了我当了一次东郭先生。
至于你说的以后好好过日子,会对我好的话,千万别勉强自己,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痛苦她也痛苦,真没必要。”
谢瑾年:“……”
不会是一辈子的,上辈子一有回城的机会,谢瑾年就提出离婚了。这辈子就算有道德压着,两人又能走多远呢?
公安同志顺藤摸瓜,查出了苏大生的三笔去向不明的经济账,涉及金额五百多元,顶两个整劳力一年的工分值。
难怪姚流苏和苏建林的婚宴上如此丰盛,都是因为贪了钱家底雄厚。
处理结果下来了,苏大生撤职查办,获刑四年年,余乐获刑一年半,一起发配东北某个农场改造。
姚流苏获刑一年零六个月,因为大着肚子,暂时不予追究,监视居住,等生下孩子才能接受改造。
至于谢志坚,并没有离开苏家村,仍然在牛棚接受改造。不过原先他和贺胜利两个人的活,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原先贺胜利干重活,他干轻活,现在是重活轻活全是他的。
一个字,该;两个字,活该。
谢胜利的工作正在安排中,他暂时搬到大队院居住,等正式恢复工作的件下来,再起程赴任。
代销点停业一天半,第三天开门营业。
经过这件事,再没有人敢小看苏忆安了,人家可是有贵人相助的。
苏忆安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接待,服务群众。
贺胜利住在大队院,晚上会去代销点和苏大海聊天,两个成长环境不同,阅历不同的人,在一起谈的很投机。
她和谢瑾年之间,关系很微妙,两个人共处一室,几乎很少交流,要说是冷战,那倒不至于,反正谢志坚的事,对两个人是有影响的。
苏忆安的生活又恢复了出事之前的样子,卖货、补货、进货。月底,供销社的人过来盘点了,连带上个月的四天共营业32天,营业额是120.62元,按3%算苏忆安的工资是36元。
七十年代的农村,这工资水平算不错了,一个整劳力算下来一天挣不到一块钱。苏忆安这边大队一个月还给九块钱补贴。
供销社为了调动职工的积极性,组织正式职工以及各个代销点的临时职工,举办了一次同场竞技比赛,包括珠算组、包装组、称重组等六个组别。
作为在肖主任面前露过一手的珠算高手,苏忆安被肖程点名要求参加,为了凑人气也为了锻炼自己,苏忆安报名了。
苏忆安早早起床,梳理打扮之后就出发了,代销点不能关门,由苏大海替工一天。有贺胜利帮忙,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七点多钟到的,七点四十准时入场,八点正式比赛。